郝仁心欠的看着他。
“别这么看着我。”他拍打着郝仁的脸,“家里有弟妹,家外有她,你的日子过得逍遥,可你知道我在外面,这一年怎么过来的吗?”
郝仁不知道,不想知道,只想逃命。
“一年前,给你说出去出差是假,逃命是真,你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公司已经破产、倒闭……”
他摇着头,“借了高利贷的钱,还不上,被他们天天追着要债,迫不得已离开熟悉的城市,在外地,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他一脸落寞,像在回味着自己的半生,突然叹了一口气,“留萧琴一人在这里,独自去避难,没给她打招呼,就走了,心里愧疚,是我对不起她……”
他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想必高利贷没少烦她,不愿等我,不想和我结婚,一起过日子,早已料到……”
“大哥……”
“不要再叫我大哥,你不配叫我大哥。”他突然愤怒了,“没有料到的是,她竟然和你厮混在一起,你已经结婚,虽然走之前,叫你帮我照顾她,没叫你这么照顾她。”
“这事……”
“两百万!”
“什……什么?”
“我说我要两百万。”他把匕首比在郝仁喉间,“听清楚了没?”
郝仁直点头,耳膜差点被他的声音震破。
“大哥……”
他紧握匕首,“你的学校现在办得这么成功,两百万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狮子大张口,一来就两百万,当郝仁是银行行长,即使是,不能这样勒索。
别说两百万,就是二十万,郝仁省吃俭用,半辈子省不下来。
“可是……”
“难道不想给?”他逼问道,“你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我借给你五十万,没有打欠条,未找你还,算一算,过去一年多,利滚利,该还两百万,还有你和萧琴的事,没有给你算账。”
“大哥,不是不给,只是这时间……”郝仁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两天,只给你两天,两天后,我要见到两百万。”
“大哥……”
“还有话说?”
郝仁乖乖的闭嘴了,匕首在他手,话语权自然由他掌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反驳,不能较真。
“要是见不到两百万,不要怪我。”他手持匕首,威胁道,双眸愈发的暗沉,“回南洋市已经三天,跟踪了你三天,何时上班,何时下班,家住哪里,与什么人交往密切,一清二楚。”
他又毫无表情的笑了,将照片在郝仁眼前晃了晃,“你要耍花样,把这些照片,寄给弟妹,相信弟妹不知道,你背着她在外面干的这些好事,或者,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让你名誉扫地,一败涂地。”
他像曾帅一样,喜欢威胁人,“你敢自己跑,那弟妹、还有小侄儿,等着给她们收尸。”
“不……不……”
“不相信吗?现在给你点教训。”他紧握匕首,从郝仁胸口,滑到腹部,稍稍用力,接着说道,“在你身上捅几个大血窟窿,让你进医院待上十天半个月,那样……”
“大哥,答应你,全都答应你。”郝仁哭丧着脸,已经够倒霉,没想到那只是开始,现在才进入正题。
“好,非常好。”他又用冷冰冰的匕首,拍打着郝仁的脸,“什么都没有,没有老婆,没有地位,没有金钱,就只有一条命,逃了一年,说起来,已是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最可怕,没有之一。
他如此说,警告郝仁,不要玩他、逼他,不然什么都做得出来,并不是开玩笑。
“明白,大哥,听明白。”
“你是聪明人,相信不会装糊涂……”
“郝仁……”杨玉英到了停车场,没看到郝仁的人影,“你在哪里?”
应该回个声,郝仁没有胆量。
他听到了,脸上飘过一抹奇特的笑容,“你的小秘书想你了。”
“不是的!”
“不要多说话,只要两百万,两天时间。”他再次重复道,收起了匕首,还有照片,拍了拍郝仁肩膀,“记好了……忘了警告你,不准报警。”
“郝仁……”
“不要以为我是在吓你……”他拉低了帽沿,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我……”说完,转身,慢条不紊,大摇大摆,他就这样离开了。
吓得浑身哆嗦,头冒虚汗,站都不站稳的郝仁,依靠在墙上,咻的一声,滑坐在了地上。
“到底去哪里了?”杨玉英摸出了手机,按通了郝仁的号码,停车场随即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郝仁没有摸出手机,更没有接,双目呆滞的望着大哥消失的方向,嘴角止不住抽动,好像少了三魂七魄,徒徒剩下一个躯壳。
杨玉英听着铃声,在墙角,找到了郝仁,一看,不对劲,惊慌跑到了他身边。
衣服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