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
郝仁注意到了那把静静躺在角落、泛着冷光的匕首,哆嗦了一下,缓过了神,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害怕了。
为了几百块,在刀尖上舔血,差点丢命,他也是拼了。
憋足了一口气,郝仁站了起来,毫不留恋朝不是他的家的方向,奔了去,知道在此小巷,多留片刻,性命多一分危险。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饶过了一条街,又钻进了一条小巷,一条人烟稀少、相对安全的小巷,他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后面,秃子三人是道上的,吃了亏,不会善摆甘休,说不定会带更多人来追,要是被追上,那就完了。
郝仁加速离开,没有注意前方,在小巷里,在十字路路口,一位莽汉,猛然撞了上来,全身是灰,全手是泥,衣衫破烂,蓬头垢面,邋遢至极,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还有血。
他吓了一跳,以为秃子的人追上了来。
“你……”
“嘘,嘘,别叫,别叫。”莽汉乞求道,满脸汗液,血红的两眼珠子,瞪得很大很大,好像要瞪了出来,落魄得不成样子,望了望身后,嘴角止不住抽搐,一颗大牙显露无遗,像颗老虎牙,他看起来,像一只病猫,一只丢了魂的病猫。
莽汉惊恐不已,意识还算清醒,看到郝仁身后,有个垃圾桶,毫不犹豫躲了进去,“小兄弟,求求你,当什么没有看到。”
郝仁正纳闷,琢磨着没走几步,三四个手持砍刀,刀口上血迹斑斑的混混,如疾如风冲进了小巷。
“鸡哥,冯大牙这次死定了。”光头小子说道,个子矮小,身形瘦弱,满脸横肉,像极了‘光头强’。
“死了好,死了,整个棚户区就是我们的。”被称之为鸡哥的猛男吼道,大背心,花裤-衩,全身的纹身,手上的砍刀,亮晃晃,霸气,发型更是一流,头上两边光光的,从前额到头顶,再到脑后勺,只有中间,留有一撮毛,染的红色,像红鸡公的鸡冠子,叫鸡哥,名副其实。
郝仁自觉的退到了一边,让出了路。
“三个方向,往哪里跑了?”鸡哥站在路口怒问道。
“嘿,死乞丐,有没有看到一个衣衫破烂,身上有血的人从这里经过?”‘光头强’挥舞着砍刀,“他往哪里跑了?”
“死乞丐?”郝仁看了看四周,除了他,没有别人。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郝仁看起来,就像一个乞丐,一个表面冷静,其实惶恐,衣服挤得出水的‘乞丐’,今天如此倒霉,被人敲诈,不说,还遇到砍人。
这种场面,在发展中的南洋市,屡见不鲜,特别是在夜里,在这种小巷子。
“他往哪里跑了?说话啊,哑巴吗?”‘光头强’耀武扬威,吓得死人。
这些真是道上的,个个真玩命,不好惹,一点不好惹。
“喔……”郝仁猜到了他们在找谁,瞄了一眼垃圾桶,却又骗了他们,随便指了一个出口,“他……他往那里跑了。”
“真往那边跑了?”
郝仁点着头。
“光头强”威胁道,“最好不要撒谎,不然……”
“没……没有骗你们。”郝仁结巴道,以为骗过了四人,他们却没有行动,即使知道了方向,好像鸡哥不说话,他们不敢动。
“鸡哥……”
鸡哥没有理会“光头强”,面露狠色,看着郝仁,审视了一番,阴森说道,“你是结巴?”
鸡哥发现了郝仁在说谎?
郝仁握起了拳头,手臂上汗如雨下,动了动喉结,想说不是,“光头强”又说话了,“那是结巴?依我看,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破胆了吧?哈哈哈。”
一行四人,全都笑了,郝仁笑不出。
“别笑了,追,不能放过冯大牙。”鸡哥一挥砍刀,小弟们齐应一声,气势汹汹,追了上去,似乎与冯大牙有血海深仇。
这种情况,在电视、电影里看到过。
第一次瞅见,郝仁身上的衣服,又湿了一遍,深吸了一口凉气,鸡哥找不到想要的人,肯定会回来,还有那个秃子,逃之为妙,未想,他还敢多管闲事,敲了敲藏有冯大牙的垃圾桶,提醒冯大牙快逃跑,他才离开。
哎,小混混之间的事,还是少管,郝仁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因为这是在棚户区。
城市发展,都有诟病,南洋市也一样。
新划分的新都区,正在改造,之中有一贫困区,也就是棚户区。
棚户区,由一些低矮的砖房组成,横七竖八,密密麻麻,占地很广,人口密集,流动量大。
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也都会发生,吸毒、嫖-娼、赌博,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出,像这种打打杀杀,每天夜里,可能都会发生,很常见。
死了人怎么办?
一个、两个,有兄弟的,自有兄弟帮忙收尸,没有兄弟的,就可怜了。
人死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