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人注意到,朱丽颖脸上那不为人知的阴冷,她见薛子荣险些跌倒,唯独她一人偷偷的勾勒一下嘴角。
薛子荣离开一小会,便又回到殿内,只是她发觉刚才,害的她差点跌倒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平整,所以她绕在另一边走了过来,她还没到萧槿晟身旁,突然脚下又是歪了一下,一块后垫铺的石砖,竟翘了起来,薛子荣整个人陷入一个坑穴中,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啊…“
众人都将视线转了过去,只见薛子荣已经跌倒在地上,宫人愣是没来得及去搀扶,这时的宫人都惊慌的喊道:“娘娘,娘娘…”
“我的肚子…好痛…”薛子荣捧着小腹,身体卷缩成一团,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还发出一声声痛呼。
萧槿晟这时也站起身来,他见情况不乐观,所以他冷声吩咐道:“快去传太医。”
薛子荣的衣着上,已经隐隐渗出丝丝血迹,众人的表情,更是凝重了几分,由于女子小产,属于不吉利,所以萧槿晟并不能去沾染。
这时薛子沐已经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所以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且还说道:“让开,都让一下。”
不管怎么说,她们好歹也是兄妹,眼看着自己妹妹的皇嗣不保,他当然担心,所以他抱起薛子荣,赶紧忙匆匆离开。
“如若荣妃有何闪失,凡是操办此处的人,全部以重罪处置。”萧槿晟留下冷冰冰的警告,便怒‘哼‘了一声,后拂袖离开。
众人都吓得纷纷欠身颔首在后,郝若初好像永远都比别人慢半拍,当她颔首欠身时,萧槿晟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她下意识的去张望看一下薛子荣摔倒的地方,那个石砖只是翘了起来,应该是施工人员一时疏忽所致,可偏偏疏忽在了主位附近。
薛子荣的伤势,已经派了御医前去查看,因为是已经是深夜,所以各宫的妃嫔,基本上都回了自己宫里,也又平时个薛子荣关系较好的妃嫔,留在薛子荣那里照看她的状况。
萧槿晟依旧是和郝若初同乘一座銮驾,但是萧槿晟一路都沉默不语,让郝若初也不敢,再像平时那样咋咋呼呼。
回到凤銮宫之后,萧槿晟还是一副低沉的状态,其实薛子荣的状况,即便是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也可想皇嗣不可能再保住,想必萧槿晟也是因此而难过。
萧槿晟直接回到寝室,却并没有打算歇下的意思,郝若初见状,她转眼对明月等人说道:“你们去备水吧,皇上要沐浴了。”
郝若初本想支开宫人,给萧槿晟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但萧槿晟却冷颜说道:“去拿酒来。”
这会不是郝若初一个人,一脸惊讶呆萌的看着萧槿晟,而是连宫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询问,所以都是带着惊疑退了下去。
郝若初没有去搭理萧槿晟,而是自顾自的拆卸自己沉重的发饰,又褪去厚重的衣物,直到一身轻松的单衣,和一头散落的乌发,她才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郝若初从铜镜中,无意间发现萧槿晟已经独自在喝着闷酒,从镜子中,她看到那属于他真实的情感,好像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她才敢肆无忌惮去看着他。
郝若初不敢确定,萧槿晟的感伤,到底纯属是因为薛子荣有可能失去的孩子,还是一半为此,一半还有其它情绪困扰着她。
看着他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郝若初起身走了过去,但是她已经恢复以往的一副无知表情,她一把夺下萧槿晟手中的酒壶,并在他对面坐下。
萧槿晟没有去理她,而是又将杯中的酒,仰头喝下,他放下酒杯,试着去拿回酒壶,但是郝若初却主动帮他倒满酒盅。
郝若初顺手把满满一杯酒端起也要喝下,但是萧槿晟一把阻止住她,并冷冷的说道:“朕不喜欢女人喝酒。”
“我也不喜欢男人喝酒。”郝若初淡淡的说道:“特别喝闷酒的男人。”
“朕心情不好,且不用你喜欢,把酒给朕。”萧槿晟说着,又伸手去要郝若初手中的酒盅。
郝若初也没躲闪,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心情不好就哭出来好了,干嘛要借酒消愁。”
萧槿晟冷笑了一下,哭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可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而对于一个帝王,不仅是奢侈,而且还很艰难。
萧槿晟拿过郝若初手中的酒,又仰头喝了下去,仿佛只有用烈酒,才能覆盖他内心的烦躁和惆怅,但是他又想象不到,自己的惆怅和烦躁,到底是来自于可能失去的孩子,还是另有其它。
郝若初拉着他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别喝了,这样喝会伤身体的。”
萧槿晟怔怔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低沉黯淡的说道:“你先睡吧,朕想一个人呆会。”
郝若初见他黯然低沉的情绪,或许也该给他一点私人空间,于是她起身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萧槿晟像似没有听进郝若初的话,而是自己又自斟自饮了起来,这样借酒消愁,一壶酒见底后,萧槿晟又扬声说道:“来人,拿酒来。”
媚儿在外等候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