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感到一阵胆寒。这种不分敌我的大屠杀,实在是太惨烈了。我们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头都不敢冒出来。只期盼着子弹们能够张眼,不向我们飞过来。
很快,场中乱纷纷的厮杀场瞬间鲜血横流,尸陈遍野。但是大多数人却见势头不好,急忙找了个藏身的地方,用以躲避子弹。
这些雇佣兵见状,便提着枪冲了下来,开始寻找藏匿的人,挨个点杀。
囚犯当中不乏有各种降头师、蛊师,也是高手如云,见这些雇佣兵冲了过来,纷纷放出毒虫来咬。
只可惜这些雇佣兵天天跟蛊师、降头师等打交道,知道如何对付毒虫,如何防止被人下蛊。见满地毒虫爬过来,立刻掏出一把把灰白色的粉末洒在地上。毒虫们见状,仿佛遇到天敌一般,纷纷四散奔逃而走。
我看向厉老前辈,悄声问道:“怎么办?我们再 厉害,也躲不过这么多条枪啊!”
厉老前辈怒哼一声,愤愤道:“若是老夫的法器还在,怎容你们在老夫面前撒野!只可惜……唉!小子,你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散弹枪,摇头道:“不多,大约还有两三颗!”
旁边杨飞小脸惨白,抖抖索索道:“这也不够啊,他们有七八个人呢,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军,这可怎么办?娘的他们过来了!”
这时,便见身边的般苦禅师突然口诵一声佛号,手里捻着佛珠,突然就断了,佛珠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般苦禅师捡起佛珠,说道:“阿弥陀佛,看来老僧也要破杀戒了!”
我们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他有什么办法。
只见般苦禅师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捏着佛珠,随手一扬。紧接着,便听传来几声惨叫,然后是一阵枪声。
“禅师——”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便见禅师身子一晃,胸口顿时爆出几蓬血雾。我们急忙上前,将般苦禅师扶住。
我心中一顿火大,怒吼一声端着枪冲了出来。只见那几个雇佣兵俱都被班库禅师的佛珠打中,此刻正倒在地上惨叫。
般苦禅师修为不俗,虽然是随意一挥,但那佛珠上却带着无匹的内力,其势如同子弹,打在人的身上,也能要了人的命!
只是禅师心怀若谷,不忍遭太多的杀孽,所以这一招挥洒过去,只有两个人毙命,其他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我顾不上那么多,趁他们来不及开枪,一枪一个,解决了三个。枪膛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不及细想,倒转枪口,也顾不得枪管烫手,拿枪当作榔头用,一下一个,将这几个雇佣兵全都敲死了!
众人见状,纷纷从藏身之地冲出来,捡起地上的枪,嚎叫着冲了出去。一时间,上一层枪声大振,又是一场厮杀。
我回过头来看去,但见般苦禅师前胸已经被鲜血染红,他脸色惨白如纸,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见我过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心中不忍,急忙伸手抓住那只手。只觉得他的手心里,似乎有个东西,他将那东西递给我之后,手一松,最后一口气便吐了出来。
一代高僧,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
我打开手掌,发现那是一枚木质佛牌,想来应该是般苦禅师最后的遗物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感慨万千,不顾的四周危机四伏,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往生心咒。此咒能够消除一切业障,保证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并能超度死亡的众生,得生净土。
念完咒语,厉老前辈将般苦禅师的尸体放平,叹道,“虽然我与他语言不通,这么长时间来也没有交流过,但知道自己身边就有这么一位高僧,心中实在遗憾,不能早日相认,以至于错过了大好时机。也罢,等我们出去,杀个痛快,给他报仇!”
我们沉重的点点头,我讲佛牌贴身藏好,在地上捡了把刀,与众人一起冲了出去。此时远处枪炮声大作,显然是大规模军队才有的排场。严老大就是面子大,有他在上面施压,缅方军政府也不得不痛痛快快的出兵,短短的时间里,便调集了附近的守军,开始对这一代进行清剿。
我们趁乱杀了出去,四周一片混乱,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是惨叫声。我听着这些惨叫声,只觉得心硬似铁,心底只有杀戮。眼见前方出现光亮,想必已经距离工事的出口不远了。
此时炮击已经停止,工事的外面,硝烟还未散尽,仍有余火正在燃烧。路边躺着几具尸体,此时正在熊熊燃烧着。
我心中一喜,看来就要杀出去了。只要和严老大的人汇合,一切就都尽在我们的掌握中了。
我们加快脚步,正准备冲过去,忽然间,便见出口处人影闪动,十几个黑袍僧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出口,将我们的道路给堵死了。
这些黑袍僧神色肃穆,个个手持法器,有木鱼,有九环锡杖,有戒刀,还有的刺手空拳。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黑莲僧姚麟。他手里持着一只黑色莲花,修长的柄有一尺多长,斜靠在右手臂上,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