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阵向来利于防守而短于进攻,在防守时尚可依靠地利维持整齐的队形,一旦进攻开来,各人的步伐不一,队伍很快就会被大乱。▲∴三▲∴江阁▲∴,咱们可以乘势反击,必可一举破敌!”,幕僚见红花会开始进攻,不惊反喜的说道。
“你看他们可像是要乱了队形的样子!”,福康安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是第几次生气了,临走时自己的便宜父亲告诉自己这位幕僚有卧龙在世、卫公重生之才,现在却次次料敌失败,怎么看怎么像个废物。
顾不上生气,幕僚赶集抓起福康安塞到自己怀里的千里镜,闭上右眼将左眼凑到镜头望了过去,只见视野之内数百名红花会的士卒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制服,迈着整齐的步伐似慢实快的前行,再细看每次抬脚的高度就好像经过尺子量过一般整齐,士兵们个个面无表情、目光坚毅,像大山一般向清军营地压过来。这哪是人间能有的军队啊!周亚夫的细柳营、程不识的部曲也比不过啊!幕僚放下千里镜,用呆滞的目光看着福康安,再福康安即将开口大骂之前爆发出最后的能量猛的向前拉住福康安的胳膊,“大人,乘现在敌军还没把咱们包围,赶紧留一队人断后,咱们先率大队人马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现在就撤退?这可是我第一次独立率领大军出征!等回到京城以后被那些杂碎嘲笑么!这一年多他的乾隆私生子的传言在京中四处流传,人们放佛找到了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原因,对他往日的功绩避而不谈,转为暗暗的八卦起他的出身来。想必此次回到京城后又会冒出“他就是个草包,要不是出身怎么会居此高危?”的流言了吧?这是一向傲气过人的福康安所不能忍受的。
拒绝了挽救大部分兵力的最后一个机会,福康安调动人马紧紧地堵在了红花会的正前方,计划着先利用土墙消耗敌军的弹药,再乘着他们久攻不下心浮气躁的时候冲入敌军阵中进行白刃战。敌军不过是火器犀利,论起近战的功夫还的看咱们八旗子弟,福康安如此想着。
不一会儿杨大柱就率领第一列士兵来到了清军防线前一百米处。忽然有神机营的人受不了压力在射程之外就扣动了扳机,接着好像连锁反应一般,清军防线上火铳声响成一片。
“查清楚是谁第一个开枪的,把他的脑袋提来见我!”。不一会儿一名亲兵提着脑袋在阵前跑过,一边跑一边大喊,“没有福大帅的命令,谁敢开枪杀无赦!”
杨大柱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率领麾下的士兵前进。一直到五十米外才止住脚步,高高举起指挥刀,士兵们又摆出前排蹲下、后排直立的姿势。
这么远那打得到?看来对面的家伙也不是那么厉害么?福康安的笑容尚未露出一半,只见杨大柱的指挥刀用力挥下,枪声响起,防线第一层那些打算站起来看笑话的清军士兵们几乎同时被弹幕击中,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装弹!前进!”,杨大柱又将指挥刀指向前方,士兵们迅速完成装弹动作,再次前进了十米。然后开枪,一直到阵前二十米处才稍微止住了脚步。
在这个位置已经进入到清军弓箭的射程之内,那些弓箭手可以在土墙后方进行抛射,而几乎是直线飞行的子弹却没办法打到他们。红花会对此早有准备,只见霍青桐在高台上摇晃了几下旗帜。一群身高马大的汉子从队伍中奔出,他们并未携带火枪,只是受伤抓着个木柄的铁疙瘩,向前助跑一阵儿后利用惯性猛地将铁疙瘩投向土墙后。
这是什么东西?没等福康安想明白,这些铁疙瘩就落到了土墙后的人群中,然后爆炸开来。收割了大批清军士卒的生命。清军若抬头迎来的将是火枪的子弹,若是缩在土墙后面,从天上掉下来的手榴弹分分钟教他们做不成人。
如是再三,福康安精心组织的防线很快就为之崩溃。一队队士兵们再也顾不得督战队的威胁,丢掉手中的刀枪就往溪上的浮桥奔去,很快第一道浮桥就因为不堪重负哗啦一声带着桥上的百余名士兵坠入水中!
“大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幕僚死死的拉着已经麻木了的福康安往河边奔去,幸好还有傅恒派来的亲兵死死地守着一座浮桥。
福康安的脚步刚落到对岸。一道咆哮而过的浪头就将霍童溪上的十来座浮桥拍的粉碎。想必是红花会早就安排人在上游筑坝拦水,在胜局已定的情况下掘开大坝对清军展开水攻了吧!这些人的用心真是何其歹毒!福康安睚眦俱裂的望着霍童溪对面的清军,方才跑出来的不过是千余人,剩下的可都在对面了!
这时候溪水上游的树丛中突然冲出一队骑兵直直的往福康安杀过来。什么?竟然早就在溪水对面留下了伏兵,对面的领军之人还真是算无遗策啊!福康安顾不得多想,立刻拔马就跑,红花会的骑兵们手持马刀衔尾追击,不到二十里路又留下了五百多清军的性命。
看到自己的主帅落荒而逃,再想起上次大战后那些俘虏的遭遇,尚在阵地上的福州驻防八旗第一批跪地举起双手投降,然后是福建绿营的汉人士卒。京城来的健锐营和神机营负隅顽抗片刻后也选择了投降,还没到晚上呢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