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小心些!甲板上风大,大师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在舱中好好歇息吧!”,陈家洛正站在甲板上打量自己所乘坐的这艘海船,脑子里拼命回忆着自己所看过的那些海战影片,想要寻出一条红花会海军的发展道路,却看到天镜禅师摇摇晃晃的走到甲板上。↗,..
“无妨无妨!”,天镜虽然一直待在距离大海并不遥远的莆田,但从来没上过海船,没走多远就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不过这老和尚内力确实雄厚,这才第三天已经能在甲板上走动了,他挣开陈家洛的搀扶,走到船边双手扶着船舷,“昔日鉴真大师就是乘坐海船东渡倭国,将佛法传到倭国,我现在不过行了几日,和鉴真大师当初所受的苦难可是差远了。”
人家鉴真大师是律宗南山宗的人,和你这禅宗的和尚可不是一回事儿,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啊!哎,和那些跟随殖民者走遍全球的传教士比起来,你们这些秃驴的确缺乏进取精神,心中吐槽完毕,陈家洛问道,“不知大师到了杭州有何打算?”
“这......”,天镜垂着眉毛,“我少林遭此大难,老衲如今已无落脚之地,还望陈总舵主收留。”
这脸皮有些厚啊,自己问他有何打算就是摆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了,这和尚怎么还和牛皮糖一样死缠着不放呢?陈家洛摇摇头,“我虽然也想日日聆听大师诵经,但此去杭州干的可是造反的买卖,我义父是少林弟子,深究起来我也算少林一脉,若是大师有个闪失,我可对不住少林的诸位祖师啊!”
天镜瞅见水手都站的远远地,无人偷听他二人的谈话,定睛望着陈家洛,眼中不见一丝混浊,“红花会试图推翻鞑子朝廷,恢复汉人江山在江湖中尽人皆知,陈总舵主却是小看老衲了!不过若要达成此目的,似乎用不着妄兴兵戈,据说于老舵主已经找到了恢复汉人江山的方法!”
呵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我说和尚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如此幼稚的计划你也相信?太祖都说了枪杆子里出政权,手上没有可靠地武力,如何夺取政权?如今满清的兵权可是牢牢的控制在八旗手里呢!领兵的将领不是满人、蒙古人就是汉军旗人,难道乾隆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把兵权交给汉人不成?陈家洛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大师可是看了我义父的遗书?”
“于老舵主是我少林的弟子,他的遗物我等查看一番也是应该的!”,天镜的眉毛重新垂了下去,低声答道。
“大师前些日子不是问哪位东方先生是谁么?”,陈家洛没有继续纠缠遗嘱,反而凑到天镜耳边小声说起东方耳来,“实不相瞒,哪位就是当今的乾隆爷!”
声音虽小,但听到天镜耳中却像是炸雷一般,天镜猛地抬起头,“如此说陈总舵主已经和乾隆皇帝联系上了?皇帝对于老舵主的计划有何打算?”,一瞬间天镜好像看到了昙宗祖师的身影,仿佛自己即将立下堪比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丰功伟绩,少林就要在自己手中涅槃重生,风光犹胜往昔了啊!
“却是不曾和他相认!”,陈家洛无情地泼了他一盆冷水,“在下虽然没和他谈过,不过于老舵主和文四哥从宫里出来后被大内高手一路追杀的经历已经告诉我,我的那位哥哥似乎做皇帝做的很舒服,并不打算按照义父的计划走!”
“这...这不应该啊!他是汉人,怎么会安心做鞑子的皇帝呢!”,希望被击得粉碎,天镜顿时失去他一贯的稳重,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呵呵,大师这话却不像是佛门子弟该说的!”,陈家洛讽刺道,“佛家不是讲究众生平等么?这满人和汉人在佛前又有何区别?”
区别大了!满人都特么的去信喇嘛教去了,这是砸我禅宗的饭碗啊!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啊!天镜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的心情,又换回宝相庄严的样子,用悲悯的语气说道,“满清朝廷暴政苛敛,百姓民不聊生,我佛慈悲实是不愿见到天下变成如此模样,若是换上一位汉人皇帝,百姓的日子总能好过些!”
大师的脸皮可真厚啊,在下佩服佩服,陈家洛感到自己有些绕不过他了,索性放开了直说,“不瞒大师,如今乾隆身世的秘密已经有不少人知晓,前些日子在永清县城,乾隆就被天理教的姚秦绑去,以此秘密为要挟想让乾隆反清,乾隆嘴上倒是答应了下来!”
这下天镜真急了,要是红花会得了天下,自己所在的禅宗或许还能借着于万亭的出身风光一番;但若是天理教得了天下,恐怕三武一宗灭佛的故事就要重演;“陈总舵主,那天理教可是邪教啊!若让此辈中人得了江山,为祸更甚于满清啊!”
“我看那乾隆不过是身在敌手和姚秦虚与委蛇罢了!大师不如和在下打个赌吧!”,见他上钩,陈家洛抛出了诱饵。天镜默念佛号却是不说佛门子弟不和人打赌的话,真是当**了还要立牌坊啊,看他的样子陈家洛已经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于是说道,“咱们就以三个月为期,若是那天理教在这三个月里平安无事,就说明乾隆真心想恢复汉人江山,如此就是我输了,我这就和大师一起进京拜会乾隆,说服他和我红花会合作;若是在这三个月里天理教被朝廷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