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站在石阶上,目光精湛,虽然已经略显老态,不过威严却一点也不弱,此时看到台阶下的女儿秦良玉,露出慈祥的笑容,捋着胡须说道:“玉儿得胜回来,老夫甚为之欣慰,此次前去兴化助戚总督抗击倭寇,而且功德圆满,陛下也非常高兴,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父亲大人,这次能获胜归来,有一个人功不可没。”秦良玉跪在地上说道。
秦牧哦了一声,于是问道:“玉儿说的是何人,老夫想见一见。”
秦良玉扭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李文才,然后说道:“此人如今一是我秦家军的一名都尉,名叫李文才。”
“李文才?”秦牧喃喃道了一句,想了半天感觉很陌生,似乎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而现在自己的玉儿对此子如此褒奖,想必此人是一位文韬武略都超凡过人的,于是问道:“李都尉可在?”
秦牧如此一问,只听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一声无比乖巧的声音,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然后就地一跪,双手抱拳,对着秦老将军无比恭敬的行了一礼。
“总兵大人,在下便是新任都尉李文才,自从加入秦家军的那天起,小人就一直仰慕将军的威望,腆怀将军的尊荣,您就想一座高山一般让人仰望,今日终于有幸见到老将军大人了,小子发自内心的激动啊。”
李文才这番话说的真诚恳切,听得一众军士都不禁侧目而视,不知道的也就真的信了,谁让李文才是演技派的翘楚,不但从语气和表情上打动人心,连肢体形态都无一不证明着内心的激动。
李文次低着头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不免为自己的明智之举庆幸,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玉儿在他老爹面前夸赞自己,那自己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管好不好,先拍一顿马屁再说。
秦良玉抬头望了望天,长呼了一口气,拳头攥紧又松开,那模样就像强忍着自己不去抽一个犯贱的小人。
李文才跪在台阶下等了半天也没见动静,这不合理啊,按说自己这几句马屁拍的还是不错的,难道玉儿她爹被自己拍蒙了,于是李文才悄悄抬起头,朝着台阶上看去,只见秦牧的眼睛盯在李文才身上,打量的很仔细,看的李文才浑身不自在。
秦牧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祝贺的话来抚慰风尘归来的军士,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很没意思的老头,按李文才的话就是说着老头太不上道,怎么说自己也是立了功的功臣,怎么也该说几句勉励的话,比如此子绝非池中之物,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此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此子如此超凡脱俗,老夫就把玉儿赏你了等等的话,就算是客气一下,李文才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现在一句话不说是怎么回事。
胳膊被人扶了一下,李文才才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然后抬头一看是老张,其余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广场上只剩下李文才一个单膝跪地,低头沉思的落寞身影。
“大人啊,秦老将军的大人我老张也很仰慕,不过能做到您这般程度的为实不多,可是现在都已经散场了,一只跪着老将军也看不见的。”老张恳切的说道。
“什么情况,都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本大人在思考人生,不过也是跪着,一帮丧良心的也不说扶我一把。”李文才气愤的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然后满脸疑惑的对老张问道:“那啥,刚才我跪着没看清楚老将军的尊荣,在我说完那番话之后,老将军脸上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老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脸上的变化很不好捕捉,这个问题让老张很为难,想了半天老张说道:“老将军脸上确实有变化,他翻白眼了。”
“你怎么不说那老头嗑药,刚才差点没口吐白沫呢?”李文才很不屑的对老张说道。
“确实翻白眼了,老张我记得很清楚,翻白眼望了望天,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其中更带着深深的失望之色,我细细想来,才琢磨出老将军那时的心态变化。”老张说完这番很专业的评论之后,只见李文才的脸色一会白一会青。
“这回马屁没拍好。”李文才说出这个结论之后颓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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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府很大,最起码李文才是这么认为的,能同时容纳几万军士在此操练那规模可以想象,秦府并不在总兵府内,而是与总兵府只隔着一条街的偌大院落,李文才作为秦家军的都尉,按规定应该在兵府暂住,不过李文才的另一个身份却是秦良玉的朋友,拥有无比纯洁的友谊,而且这次回来,秦良玉的种种举动非同寻常,尤其是对李文才的态度。
态度变化太大,以至于让人怀疑其中有诈,往事不堪回首,以前秦良玉对李文才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这次回来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向她老爹当面夸奖了自己的丰功伟绩,而且就连看自己的眼神都温柔多了。
眼神很性感!
李文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