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云中子还想冲过去时,曲玄宗忽然纵身跃起,从长眉的白剑上跳了下去,隔着三丈的距离笑说:“真人,你看曲某和剑仙一较如何?”
长眉真人幽叹:“尊下异术神奇,贫道输的心服口服。然强要贫道相比较,贫道也只能说一句得罪的话:尊下的血屠大阵的确神奇,然贫道不是剑仙,尊下又何必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曲玄宗忽然仰天大笑,又突然止声望着遥远的东方天际,好半响才说:“既然如此,请恕曲某适才得罪。没想到人间正道已经势弱到了这般境地,妖魔当道,人间却已无人。可悲可怜,罢了罢了。”
长眉真人长吁,收起白剑说:“妖魔当道,人间好不容易有了剑仙罗章,现如今他的弟子又再添圣器弈神弓,正道能有今日想是天道悯人,苍天有眼。”说到这里,老人又忍不住摇头:“奈何奈何,剑仙至今都未曾现身,而弈神弓之主独身犯险,正道势弱,希望又将破灭。这人间苍生,有待谁来力挽狂澜啊?”
曲玄宗说:”真人,曲某虽然是问剑的朋友,你我却非同道。然而,问剑曲某是保定了,妖族和魔教方面曲某也已经打过招呼,如今再向真人提个醒,你我虽非同道,如今却已是同路。”
长眉真人点点头,笑说:“罗章的弟子能有施主这般好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曲玄宗又说:“同路不同道,未免他人起疑,再生事端,曲某告辞了。”说完,回身化作一团血雾,朝着魔教大营的方向去了。
就在曲玄宗离开之后,云中子携带着画中仙飞到长眉真人身后,云中子急说:“师尊,这个曲玄宗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说要保弈神弓之主,为什么又要和您动手?”
长眉真人捋着胡子,转头问画中仙诗曰说:“你怎么看?”
诗曰沉思:“弟子想,八成是曲玄宗在做戏给妖族和魔教看。刚才他离去之前说了,已经和妖族和魔教交涉,如今在如此高调的同师尊激战,想必是想吸引妖族和魔教的注意力,好叫我们正道保护好弈神弓之主度过此劫。”
长眉真人笑而不语,就在这时候,酆都城内喘上来三道流光。
三道流光现身,一个是身材发福的的玄心门主太玄真人,一个是茅山的半仙毛无极,最后还有就是蜀山的剑帝常笑。太玄真人拍着自己的肚子嘿了一声:“好一个天下第一降头师,只怕他离剑仙只有半只脚的境界吧?”
毛无极对太玄真人说:“胡说八道。”
太玄真人瞪着毛无极说:“怎么胡说八道了?”
“曲玄宗虽然厉害,但他同罗章相比还差了一截。”毛无极说到这,不禁长叹一声,长眉真人好奇问他:“道友何处此言?”
毛无极摇了摇头说:“正如曲玄宗他说的一般,人间正道已经无人。”
“放他娘的狗屁!”太玄真人不顾长辈威严,指着一众同道说:“我们不都是人吗?瞎了你的三只眼了吗?”
一边的常笑对他说:“太玄道友,你冷静些。毛道友,你为什么说出这等伤人的话?什么叫人间正道已经无人了?”
毛无极不语,而是看着长眉,长眉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叹了一声,再说:“诸位道友,贫道不久前猜测想是成真了。昆仑山的剑仙罗章怕是已经羽化归天。”
此话一出,太玄真人惊呼:“什么?罗章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剑帝常笑也不敢相信,他和罗章一个号称剑仙,一个自诩剑帝,昆仑山和蜀山又是临近,两人同是正道宗师级人物,虽然因为剑仙剑帝的原因少有来往,但常笑对罗章的剑道甚感敬佩,视之神明。如今听到剑仙罗章死了,又惊又悲,急问:“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眉真人神情哀绝,毛无极长吁一声:“在来酆都的半道,我曾以天眼观测弈神弓的天机,无意中窥得这位弈神弓之主的师承原来就是罗章,等我惊喜之余,又从天眼中看到罗章被天劫打散的一幕。未免人心慌乱,故而不敢道出这个惊人悲绝的消息。”
太玄真人闻言,哎呀一声,接着有无奈恨声说:“可恶的贼老天,这不是存心戏耍我等吗?”
剑帝常笑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说“是了是了,半年前的一天,我曾感应到西方有一股域外气息,当时疑惑,却想有罗章镇守西方,应该不会出事。想是那域外气息就是仙气,一定是罗章当时在渡劫。对的对的,一定是这样!”
长眉真人捋着胡子不语,太玄真人呼天哀地,毛无极仰天长叹,却听常笑幽叹一声:“人间正道当真是无人了。”
就在四位宗师沉沦悲伤之际,一旁的诗曰忽然说了一句:“如今剑仙已死,昆仑山又是谁在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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