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问剑狂追五十里,吞噬莽却已经不知去向,加上避水符的时限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跳出水来,发现自己已经处在长江之中,拿出鳞片来,上面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柴问剑只得长叹一声,回到陆地上去了。
就在这时候,铸剑师传来感应,柴问剑赶紧往洞庭湖去了。
赶了将近半个时辰,总算到了那个码头。但见一伙人马在码头边上,个个手拿着家伙,凶神恶煞,柴问剑一眼望去,少说也有三四十人,而且其中还有三人却是下午在码头上遇到的那三个人。
隔了大老远,柴问剑就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人以下午的那位老人为首是瞻,一个肥首大耳的国字脸大胖子对他毕恭毕敬,笑问老人:“青老堂主,您真的确定下午遇到的那个人手里带着的扳指就是大公子的牙母扳指?”
青老堂主没有回答,一边的蓑衣人说:“没错,那就是大公子的牙母扳指。三年前我有幸到了西域总舵,见过大公子一面,当时公子年少,相貌虽然普通,但他手里的牙母扳指世间少见,故而梁某记得清楚。下午遇到的那个人,手里戴着的就是大公子的牙母扳指。”
“梁旗主真的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有错。”
青老堂主说:“不管是不是,那个自称柴问剑的人古怪的很,先不说他手里的牙母扳指是不是大公子的,还有下午他的那块会冒火的鳞片就非凡物。而且他还会道家的点石成金之术,行事作风都透着一种怪异,是正是邪还不确定。司徒申,你再说说你早间受到的消息。”
大胖子司徒申抱拳朝西说:“总舵传来密件,大公子于半月前突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帮主传令说了,凡是找到大公子的,一律升位一级,赏金千两。若有大公子踪迹消息,立即回禀,亦有重赏。”
青老堂主说:“消息有了,却又断了。司徒申,你还没有把消息传回总舵吧?”
司徒申嘿嘿笑说:“那能啊?司徒可不是那种纸贪图一时小利而断送自己打小命的人。这消息是真是假还不确定,自然不会传回去。”
青老堂主说:“很好,你快去安排,人或许去了洞庭湖。还有,去洞庭湖那边找一个叫张大奎的渔民,若他还在,或许能问到一些有关柴问剑的消息。”
司徒申点头应是,立即吩咐身边的一群小弟,按照青老堂主的话去做。很快码头上除了那个青老堂主和那个少女落落,柴问剑正准备绕道而行时,那个青老堂主对落落说:“小落落,你昨日是不是真的在这湖水当中看到了妖怪?”
柴问剑一愣,立即停下来。侧耳再听落落说:“绝对不会错的。龙虎山上的那个小道长还为了救我,被那个妖怪拖到洞庭湖里面去了。”
“你是说张机张道长?”
“是啊,前些天我从南昌赶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是张机他一路护送我的。”
青老堂主哦了一声又问落落:“你再仔细说一说,张机道长是怎么被你说的妖怪给拖到洞庭湖去了?那个妖怪又是长得什么模样的?”
落落一边说一边回忆:“其实说到底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逃婚出来,张道长也不会护送我到大爷爷你这里来玩。半月前,我爹给我安排了一桩婚事,我不满意就逃了出来,想过到大爷爷你这里来。半路上和同路的张机道长相遇,他好心要护送我,我们一路走的水路。
那想到,昨天路径洞庭湖的时候,突然从平静的湖水里面涌起一条一丈多高的水柱,从水柱上面冒出几条手臂似的,长长的触须,像是八爪鱼似得,当时我吓的不轻,张机道长为了推开我的船,不慎被一条触须给扯到洞庭湖下去了,到现在都是生死不明。大爷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张机道长啊!”
听到这里,柴问剑忽然大叫一声不好,纵身飞起,化作一道流光,火速赶往魔歌屠神传给他的位置。
一口气飞了二十里路,柴问剑大老远就看到魔歌屠神插在岸边,在它身后躺着一个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张大奎。而在魔歌屠神的对面,百丈之外,一个背后长着八条章鱼一样的触须的青年人,立在丈高的水柱之上,目视着魔歌屠神。
柴问剑俯冲落了下去,就看到不远处坐落这几户靠岸的草舍,十几个普通的渔民隔着老远朝这边观望。
没有去管那些渔民,柴问剑落下来,拔起魔歌屠神,铸剑师立即转回到他的体内对他说:“此人为了除妖,把那只八爪鱼吃了下去,没有想到修为不够,反被那只妖怪撑爆,已经妖化,成了一只半人半妖的怪物。”
柴问剑没有回应铸剑师,而是高呼一声:“张机张道兄!”
百丈之外那个青年听到这里,突然抱着脑袋,发出低沉嘶吼:“谁?谁是张机?谁是张机?我是谁?你又是谁啊?啊!我好难受啊!”
柴问剑长叹一声,又说:“可怜你卫道杀身,落到今日下场,柴问剑真不知道该不该杀你诛邪。”
妖化了的张机忽然呵呵冷笑,抬起头来,面容扭曲,身后八条触须乱舞,哈哈大笑起来:“诛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