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沧浪先生再次告别,柴问剑再三谢过,剑圣说:“七日后我们还会再见,到时候再谢我不迟。”
说着,飘身到了房顶,在眨眼人已经不知去向。要不是石桌上的琴盒柴问剑真以为刚才的沧浪先生不过只是一场梦带来的人。
柴问剑摇了摇手里的酒壶,里面还有大半的酒,他不由得自嘲:“我又醉了。哈哈,一定是又开始做梦了。”
第二天柴问剑睡眼迷蒙时,姑父一大早就来敲门:“狗子狗子,起来没有?”
柴问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伸伸懒腰爬起来,光着脚下床去开门。门外白枫见他还穿着睡衣,对一边跟随的阿兰说:“给他更衣洗脸。”
阿兰应承下来,一边跑进屋去,按照以前的习惯把柴问剑的衣饰都给柴问剑穿戴好,又给他打了一盆温水,洗脸漱口,做完这些之后,拉着柴问剑到了院子,姑父白枫靠在摇椅上说:“聘礼都给你准备好了,媒婆也去叫了,等会儿你哪里都不许去,人齐了,你就跟我去黄家提亲。”
柴问剑哦了一声,又继续返回屋子去睡觉了。
很快人马聘礼都备齐了,白枫叫守在门口的阿兰进去把柴问剑拉出来,阿兰进去之后不但没有叫出柴问剑,还大叫一声:“柴公子不见了!”
此时柴问剑正躲在额记铁匠铺里面,一个人抱着一坛子酒,死活不肯放开,一边喝,一边唱着小曲,额尔劝不过,只好随他去了,反正他只是抱着酒坛子所在角落里面,一个人喝酒,谁过去他就骂娘。只要不过去,额尔还是照常营业。好在他平时也没什么人光顾,所以柴问剑在这里蹲了大半个时辰了也相安无事。
不过时间久了,很快白枫就来了,不过这个时候的柴问剑已经喝得烂醉,白枫又气又恨,今天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叫人来把柴问剑抬回去。
直到第二天,柴问剑是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白枫居然一直守在他身边,不给他喝酒,不让他跑,直到人马备齐,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他打到黄家。
将所有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白枫把柴问剑先丢在黄家,自个先回去了,黄秉遣散众人,叫黄云衣带柴问剑去后院逛逛。虽然是百般的不乐意,出于礼貌柴问剑还是跟着去了。
两人漫无目的到了一座凉亭中,一路上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直到进了凉亭之后,沉默的黄云衣终于说话了:“你到底是谁?”
柴问剑轻笑:“这很重要吗?反正我现在说什么都要娶你了,是谁不吃饭呀。”
“你如果不乐意的话我可以等你乐意了。”
柴问剑一愣,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这话中的意思,心说:“这丫头片子搞什么鬼?我和她才不过见了几次而已,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怎么就……”
接着黄云衣撩着鬓发冲他微笑,又说:“你听过一见钟情吗?”
柴问剑释然了,而且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记得第一次看到黄云衣的时候,无故生出一种哀伤的情绪,当时铸剑师还对他说了“情丝”,当时他还不解其中的缘由,现在他知道了,铸剑师是感应到了来自黄云衣的对柴问剑的爱慕,那种一见钟情的的情丝直接影响到了柴问剑的情绪,而铸剑师就抓住了引起柴问剑情绪的情丝,所以才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只是柴问剑无言以对,他只有把目光转向别处,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修道之人本来就该随遇而安,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现在这种孽缘。这是一种比拔剑和回鞘还要难的选择。
过了很久,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了,沉默的凉亭只有秋风瑟瑟的响动,直到黄云衣接住了一片落下来的枯叶,她说:“你走吧。心不在这里,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柴问剑看了她一眼,只不过她低头看着她手里的枯叶,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相视一眼。柴问剑起身就走,走的时候秋风扫起了无数的枯叶,宛如万蝶坠花,飘进了黄云衣的视线。
是了,他们真的做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相视一眼。
黄云衣看他的时候,他没有看黄云衣。柴问剑看她的时候,她没有看柴问剑。等到人去人留时,两人还是没有相视一眼,这一眼也许永远都不会有,
直到柴问剑彻底从黄云衣的视线里面消失之后,黄云衣才把手中的枯叶放下,出了凉亭,猛地回头,但见一人坐在凉亭的琉璃瓦上。
“沧浪先生。”
※※※
柴问剑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到额记铁匠铺,脱光了上衣对额尔说:“关门,我要铸剑。”
找来一大堆的铁块,柴问剑一一点过,铁块变成了一块块的银块,又命阿木拿去全部熔成水,等到冷却之后,融成了一块二十斤的大银块。
柴问剑连锤子都不用,直接抡圆了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还没有烧红的银块上,只把额尔和阿木看的目瞪口呆。直到把铁块打成一根足有八尺长的银条之后,柴问剑又把银条对折三次,又变成了一大块银块,柴问剑这才把银块丢到火炉里面说:“额尔你来拉火,阿木,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