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千古寒玉。”
千古寒玉??!
江远听到寒玉二字的时候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原来……原来阿青口中的寒玉真的存在。
他以为那不过是阿青捏造了一个希望来安慰他的东西罢了。
“你要寒玉做什么?”
“哦?”女人凤眼一挑,“不问我这寒玉是什么,却问我要寒玉做什么,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啊。哼,做什么也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只管找到便是。”
江远:“我为什么要帮你。”
“呵呵……”女人轻笑,用看蝼蚁的眼光看着江远,道,“你以为我是在请求你么。”
说罢又伸手将他高高甩起,撞到房顶后摔在地上,冷冷道,“我是在命令你。”
江远原本就只是一个孩子,被摔的受不住,又喷出了一大口血,再次明白了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的弱小,黯然道,“我该怎么找到它。”
“这就是你的事了。一个月为期,找不到便和你那姐姐一起死。”
扔下这句话的女人抬手将他摔出门外,然后利落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等着侍女进来打扫。
闻声而至的侍女们看到江远小小的身躯无助地摊在地上,眼里都有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扶。府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个同样的人受着同样的伤倒在门口,江远这孩子,不过是有史以来年龄最小受伤最重的那一个罢了。
但奇怪的是每当这时候都是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的,里面若不是藏了一个武力极高的男人,怕是不可能轻轻松松将这些人摔成这样。尽管大家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有着这个猜测,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去甚至是私下里讨论。
这里的侍女早已死了大半,而她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多嘴。
在这个院里向来是没有人敢讨论主子的事情的,尽管是在离主子房间很远的地方,深夜被窝里的悄悄话。
这大家族里的恩怨啊……又怎么是可以随便讨论的呢。
……
江远缓慢的撑起身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露出来,凭着一口气连走带爬的来到院门口,然后扶着墙走一步喘一步地来到了水井边。
忍着痛把还带着些凉意的井水泼到身上,江远把身上和衣服上的血迹都清洗的干干净净才停止泼水,他不想让阿青看到他身上的伤,也不想让阿青担心。
……
艰难回到住处的江远颤颤巍巍推开门,小小的屋子里一片寂静。阿青不在,其他人也都在各自的主子那里,他慢慢的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另一套下人服装,然后忍着痛躺在床上,无比想念阿青。
若是阿青在……会心疼地流泪吧。
真不想看她哭。
江远的身子恢复地不好,如今又受了重伤,很快便昏睡过去,没了知觉。
不知睡了几个时辰,江远终于醒来,看着依旧静悄悄的屋子,心里空落落的。
而华夫人身边的侍女又像是知道此时江远会醒一般,没多久就抱着一摞书来到他房里。
“华夫人说了,从明天开始计时,三天内读完这些书,并找到有用的信息。三天后她会亲自检查你是否有认真地看完,不要偷懒。”
江远虚弱地说了声好,便挣扎地要下床取书。
侍女也不是铁石心肠,尤其是看过了这孩子吐在地面上的血,便道,“你不必下床,要放在哪里,我帮你放。”
江远躺回去:“谢谢你,放我床底吧。”
侍女没有多说,便将手中的书塞进床底摆好,还细心地往里多塞了些,从外面便看不出床底下藏了东西。
“华夫人说这几日不会交代你差事,你只管找个时间将这些书读完便好。”
“恩。”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江远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侍女说完那句话便转身出了门,不再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孩子,告诉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远原本强撑的身子复又坠下,小小的震荡加剧了身上的疼痛,他咬着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静静地望着房顶出神。
……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