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轻舟像旅人丢失的布鞋飘于河面之上,顺着水流的方向,越飘越远,不知在何处磕磕碰碰,又在何处被某人看见。
春莲说,狼猿谷的入口其实不止这一个,但她只知道这一个。这么高的悬崖,无法丈量其高度,若是紫萝在,只要东阳鹤出马,定可停在那突出的坚石之上,然而这次是受伤的是她,必须要冒险一试了。
江两岸的树,高低不同,但是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景色,若要找入口想必很难。但是春莲说,她曾记住这出口,河的中折点有两条沟壑,用于狼猿谷排废水用,这两条沟壑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中间便是入口。
到了目标点,卵石堆积于岸边,还有密密麻麻的灌木,最高的一层将日光淹没,里面阴森森的,恐怕毒蛇也不少。这里是蛇最爱的聚集之地,有草木,有小动物,有阳光水分……在这么杂乱的草丛中寻找那根铁索,似乎有些强人所难。
“我记得那根铁索是贴着墙壁往下的,我当初死死地抱住它往下滑,感觉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它拴住了。”
安陵流郁看了看旁边的树,树干很粗,还能看到五爪滑过得得迹象,虽然时间久了,老树却没那样的恢复能里。莫非那铁链的尾端在这树顶之上?
“啊,蛇!”春莲大叫,看那扬起的头颅,一张脸吓得惨白,连连后退,跑到安陵流郁身后躲着,眼睛都不敢睁了。
安陵流郁偏过头,便见那家伙盘在地上打量着他们。那眼神仿佛在疑惑:很久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动物”,一定可以美餐一顿。它的全身遍布的乌色花纹,浅黄色的线条,肥胖的身躯,宽扁的头,微微张开便会吐着蛇信子,似有如若无的前行。
他抽出青虹剑,以极快的速度舞出无数道红线,像一团蚕卵向蟒蛇飞去,蛇感应到了剑气不是后退,而是张开它引以为傲的大嘴吐出毒液,然而向它靠近的并不是人。转眼间那庞然大物便碎成数十段,血汁内脏溅得到处都是。
明明是蛇吃鼠,那撕得粉碎的蛇肉,竟成了那些小鼠的食物。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有毒,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顾月华和李萱完全不懂这剑法的来由,只知道十分奇特,虽然只是杀蛇,已经可以看出其威力无比,还有那宝剑上的红宝石,血色的宝石极为耀眼,其来历不明。
“安陵公子剑法奇特,不知师出何门?”
“无门无派。”说完,他踮脚飞上那光秃秃的树干,借助左右两棵树用力向上蹬,这树高达三十多厘米,上去的确很费劲。传闻人面狼心邓须愁一手金刚爪,专掏人心。实则也是为了回家方便吧?
看着他拽的不行的样子,李萱就气不打一出来。明明是皇室后裔,学些骑射之术带兵打仗就好,偏偏又有这么高的武功造诣,是让他们这些以武为生的江湖人看笑话吗?上次他轻而易举打败莫文谦也就算了,还能把白阳道人逼得无还手之力,这是有多高深的剑法?
不一会,他飞身而下,一身白衣如天仙下凡,身姿优雅,衣袂飘飘,黑发在风中张扬着,那副白皙的脸庞却透着菱角分明的冷俊。
“阿莲姑娘,如要带你再进一次狼猿谷,只怕十分危险,既然找到此处,我们三人去就好了,你坐着这船回燕州城,拿着我的金牌。”他递了一块金牌过去,本不想带的,出门在外也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带了这么一块。自他登基以后,还记着徐空那个忠心的巡防军,提拔他做了观察使,他是个孤儿,一定是在这燕州城呆一辈子的。“你去找一个叫徐空的人,让他善待你。”
春莲接过令牌,整个手都是颤抖的。她抬头望了望高高的树干,那是她上不去的高度,即使上去了还有那悬崖铁索,还准备让他们分神来招呼她吗?此刻突然好恨自己不会武功,连给恩人一点回报的本事都没有。嘴中只有无奈的点点头,“好,我在燕州城等你们的好消息。”说完又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那是邓须愁送给她的,很小一块的翡翠,就算家里再穷也没舍得拿出去当了,毕竟这是他准备送给娘的定情信物。由于私心,她将这块玉藏起来没交给她娘亲。“邓须愁认得这个东西,你交给他他一定会帮你的忙的。”
“谢谢你了。”安陵流郁笑了笑,“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阿莲该做的。”她只是做了拖后腿的事,被李夫人她们误会着,心中也很压抑。毕竟皇上是恩公的丈夫,就算被误会心里也不舒服。
将她送回船上,安陵流郁和李萱夫妇就上了树顶找那铁索,这样一个隐蔽的入口,又有几人知晓?
三人像壁虎一样往上攀爬,铁锈将双手磨得脏兮兮的,更可恶的是这时候太阳烈得很,那铁索都是烫的。三人吃力的往上攀爬,有时候岩壁光秃秃的只能靠手劲,直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最顶上的安陵流郁才看到了一个洞。洞口也名副其实的放了一口棺材,他爬了进去,观察了四周。除了凹凸不平的岩壁还是岩壁,这里恐怕真的是只是搁置悬棺的地方。
李萱艺高人胆大,无所事事的将那棺木打开,却发现推不动。咋一看还是头倔驴,便拼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