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好自为之。”她挑眉,当仁不让,也不解释,这种目中无人的女人,以为她是天下最美的人就了不起了?
船又往前去,只是不再人满为患。段红荛盯着江面,哈哈大笑起来,忽然笑出了眼泪。“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顾清宜也不再回头看她,只顾着前面的风景,数着时辰去安阳。等爹娘他们回来,肯定和安陵流郁一道来接她。
安阳县没有蝉幽门那般繁华,水上依旧可以碰到一两个暗自忧伤的女子经过。除此之外,还有夫妻二人相携泛舟的,琴瑟和谐,羡煞旁人。想到此处,又是一番愁云密布。今生会不会碰到这么一个人,与自己白首不相离?
再过一座桥就是安阳了,心中感慨万千。做这么长时间的船去一个地方,好景赏遍,东西吃遍,真是不错的地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没有一江水,大概看不到这世上最和谐的景色了。
给过钱,上了岸,看到的便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是蝉幽门看不到的,“风车,风筝,捏糖人,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这才算朴实的百姓生活嘛。
见那糖人捏的惟妙惟肖,将一副送子观音像捏得虔诚又慈悲,笑意里盛满了和蔼,将手中的幸福送到你的手中,她忽然有一个想法,“老板,是不是可以看着画像捏人?”
“哎哟,姑娘这可有些为难了,且不说这画像如何,但是那神韵,动作,没有立体之感,万万捏不出来的。”
“这样啊……”突然有些失望,又指着自己的脸问,“您能不能把我捏出来啊?”
那老头左瞧瞧又瞄瞄,又看了看她的头饰,“哈哈,小姑娘还未嫁娶,生得这样一副好脸蛋,莫不是送给什么人做信物吧?”
见他调笑自己,顾清宜脸一红,“大伯要是再嘲笑我,我可不捏了啊。”刚说完,身后便有人靠近的气息,她一转身,便看见了那双憔悴的眼神。带着疑问与不可置信,她也同样
失去了笑容。
这是她,最不敢见得人啊。她朝着那老人嫌疑的说了声,“老伯,我下次再拿不好意思。”便一溜烟跑了出去,眼边的泪珠洒了一地。
杨元化手上的药也掉了,迅速的追逐着那道青葱色的身影,仿佛雨后春笋。他本来选择放弃的,但是一见到本人,又忍不住追上去。
“清宜,你等等我!”他着急的哀求。
顾清宜擦着泪到了凉亭,那里是集市外专供赏玩的地方。偷偷看了眼后面大叫道:“杨大哥!”那是阻止的声音。
“清宜,听紫萝姑娘说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答应嫁给莫文谦的,到底是什么苦衷。”
她摇摇头,声音颤抖,“杨大哥不要问了,问了也没用。”
“只要能帮助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这样我会心疼的。”他终于吐露了真心,她却另有所悟。
“杨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但是这件事却无法挽救。你把我当你的妹妹,这么些年,我也看清楚了,清宜不会再任性胡闹了,你过你的生活,清宜也有自己的路去走。”
“清宜……”
“不要再说了”,她转过身,泪如雨下,红肿的双眼更惹人怜惜。“杨大哥,我爱了你~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只当我是你的妹妹,我不要当你的妹妹,也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不是这样的”,他走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直到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是我错了,我对你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妹妹,时时刻刻想起曾经的过往,不是因为回忆太美好,而是因为里面有你,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她听后,连心也是颤抖的。为什么要让我受这种折磨,我真的不想让你同情我。“因为我对你好,所以同情我是不是,我不要,真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他再走近一点,抓住她的肩膀,似有千斤压在他的身上。拿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上,“我只是一个江湖人,我没你们那么好的口才去表达这份感情,我只知道我心中有你,清宜。”
她慌张的缩回手,是欣喜与恐惧并存,眼神四处不定,“不,这不可能,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不逼你,我等着你。”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整颗心都塞住了。对于樊玉他是心疼过,爱她的特别与体贴,张扬与自信。而这个让他动心的女孩,是善良与执着,是日久生情,那一份无与伦比的快乐。
“我们真的不能,我已经,我已经……”
“无论如何,怎样的你,我都会喜欢,你不想说的,我再也不会逼你,我发誓。”
“我……”她擦干了泪水,静下心来,“杨大哥,等我考虑好了再跟你说。”
杨元化见她终于不哭了,也放下心来。“好。”原来被人爱过的感觉是这么幸福,而爱一个人却需要付出很多,而且,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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