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跟着她走了许久才看到一片篱笆墙,里面的花都没开,只有嫩绿的叶子在蹿个子,待枝干硬朗了,叶子也变颜色了。
这是紫萝第一次来到这样的贫穷家庭,屋顶一半青瓦一半茅草,看起来不匀称,这茅草屋上的烟囱还吐着炊烟,天彻底黑了!
听到门响的声音,那温柔的声音像是从温泉溢出来的一般,“阿莲,回来了?”说完又猛地咳了一声。
李春莲忙跑进厨房,“娘,我说了我回来做饭的,看把你熏得。”
“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你又要煎药又要绣花,你爹回了还得吃饭,怎么忙得过来?”
紫萝听到此,不由得动容,她做一个千金小姐,什么都不用愁,什么都不用亲力亲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今日见识到百姓的生活,连吃穿都愁,环视四周,屋子虽简陋,却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几张桌椅,便是柜子上一尊陶瓷观音像,旁边一根白竹舍不得点,还是点的油灯,将墙壁熏得漆黑发亮。
李夫人这才见到后面的一男一女,“阿莲,这两位是……”
春莲顾着端热水泡茶都忘了介绍,“娘,我今日又被秋北平碰上了,逼着女儿去秋府做妾,这两位恩人帮我还了秋府的钱,这才将两位恩人请回家来吃顿饭。”
那李夫人一听,一双腿哆嗦着跪下,“两位活菩萨,老身在此谢过救命之恩,如有需老身帮忙的,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报二位大恩大德。”
区区一百两银子便要她性命,现在的事态……杨元化与紫萝同时将她扶起,“大婶,我看你们种了这么多茶,为何不卖出去?见这茶色自然,又清香扑面,可谓极品。”
“此事说来惭愧”,李春莲欲语泪先流,“若不是被那恶霸看上,也不至于逼的我家走投无路,还连累了亲属。秋府包了这镇子所有的茶农,唯独不买我家的,还有跟我家有关系的人。也不许别人来买,除非我给他做小妾,便能逃过此劫,我不愿委曲求全,自小就与表哥有婚约,怎能弃他而去?”
“你表哥家在哪,为何不施以援手?你这岁数早该嫁了。”
“表哥是京城书香门第,相隔甚远,我娘需要人照顾,路上没有盘缠去不了京城,再者表哥要考状元,不能让他分心,此事便被搁置了。”
紫萝点点头,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听说秋家有知府撑腰,只怕出不了这安阳县。“姑娘若是等得及,等我办完事情……呃~”差点嘴误,“等我过些时辰回京城,可以稍姑娘去探亲。”
“真的?姑娘是京城人士?”想到秋家,刚亮起来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这一路上有人检查,只怕我出不了这安阳县。”
紫萝知道对于他们来说,这秋家是可怕的人物,完全是土霸王将她拴得死死的。越是不顺他的心意,他越是想征服,春莲名如其人,像白莲花一样纯洁,自然给他一种保护欲,征服的满足感。可是白莲花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宁折不屈。
还没来得及安慰她,只听得外面大喝一声:“把这里给我包围了!”
李春莲一惊,“秋北平找上门来了,恩公你们快躲一躲。”
紫萝摇摇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若是走了他仍在为难你们,还不如把他的老虎毛一次性拔光。”
她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难道她要杀了这恶霸?“恩公,使不得啊,杀人是要偿命的,这知府大人还在漓江对面呢。”
“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你们在里面别出来。”
“小jian人,给我滚出来!”
杨元化也听得刺耳,这种人不严惩实在对不起百姓,只怕受欺负的还不知春莲她们一家。
“我还当哪来的狗叫,原来是你。”她瞄了眼四周,他们竟不是家仆而是官兵,难道安阳县的县令都被他收买了?也对,有知府在,县令又算得了什么。
“让你嘴硬,刘捕头,她们就是盗贼。”
叫刘捕头的长了一脸胡子看起来却很正派,不像他那样嚣张,“秋少爷指正你二人偷盗官银,我等带你回去查问。”
紫萝一想,怪自己大意了,宫中的都是官银,还没火耗成碎银便被使用出去的确会被当成盗贼,这下要是不暴露恐怕很难。
这时春莲着急跑了出来,“刘捕头,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恩公是京城人士有官银应该不足为奇。”
那人转念一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就算是朝中大臣也不得用官银,全数熔成碎银即可使用。若是宫中人将银两用出去,应该立马送去火耗的,除了是盗贼还是什么?
“姑娘,不是我们冤枉人,是秋少爷拿着他们给的官银去衙门里告状的。”
“官银确实在我手里用出去的,我不介意去衙门里喝杯茶。”
“哼,她自己都承认了,口气倒是不小,等下进了衙门有你的苦头吃。”
走了之后,秋北平还朝春莲看了一眼,“不要得意得太早,本少爷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春莲忙跑进屋找娘亲,这会她也乱了心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