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黑风高,她爬到杨元化居住的福元殿,由于杨元化本身会武功,要那些婢子近身侍候不习惯,要是派大内侍卫镇守门外仿佛画蛇添足,既如此就随他剑不离手,睡不卧床,半倚软榻浅眠。紫萝刚敲了敲窗户,机敏如他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落地无声。因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秉着江湖人的作风,在诺大的皇宫也不见得密不透风,总有某些个梁上君子喜欢窃人宝物。
“谁?”他压低了声音,以免惊动他人。若是对方不是敌,三更半夜前来定是有隐蔽的事相告了。
“我是花紫萝!”紫萝四顾无人才大胆的说了句:我是花紫萝。明明这个后宫是她做主,如今出个门却要偷偷摸摸,全拜安陵流郁所赐,这红墙琉璃瓦实在无趣,还不如以前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来得自由。
杨元化推开了窗户让她钻了进来,有种夜会情郎的感觉,紫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是被传出去得丢死人啊。
“杨大侠,我们去蝉幽门玩玩吧,哪里非常好玩。”
杨元化纳闷道:“皇后娘娘处在深宫之中不应该替皇上分忧吗,这才刚回皇宫没多久又要出去了?”
“哎呀,皇宫别提多无聊了,早知如此,我就留着安陵齐雾一条狗命让他继续做皇帝好了。”
杨元化哑然失笑,这个皇后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胆大妄为,一意孤行……不过~相对的,她也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为什么只带上杨某,皇上知道了会不会……”
“他已经知道了”,紫萝打住他,“只是我不让他去而已,最近这国事是有些繁忙,他可不能怠倦,正因为我说不过他,所以要偷偷摸摸的走。”
杨元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恐怕明天要皇宫大乱了。虽说自己对她是有些举手之劳,只不过在这皇宫住着确实不妥,想找个喝酒的朋友都没,倒是太后娘娘总邀他一起练剑,都快被说成他的干儿子了,杨元化甚是苦恼。
紫萝略有耳闻,也只能默默同情了,谁叫她们母后比她更无聊。不由得寻找年轻未了得心愿,这后宫“越来越危险”,处处刀光剑影,吓得那些宫人魂不守舍的,再懒散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事,一个不小心掉了脑袋就不好了。
紫萝率先上了屋顶,待她摇铃之后,一只东阳鹤不情不愿的飞来,毕竟在鸟窝里正暖和,又是这么个时辰,精神不佳。
紫萝摸摸它的脑袋,“辛苦了小东西!”
说它小,东阳鹤可不情愿了,傲慢的将嘴调向一旁,那意思就是:我就不蹲下,有本事你就跳上来。
紫萝不解其意,便又哄道:“鹤儿,我知道有个地方的四季如春,花开四季,现如今正处于含苞待放之时,说不定更香甜可口,我只带你一人去好不好?”
东阳鹤眼睛一亮,立马蹲了下来,高兴的大叫了一声。
完了!
它一叫不是哼哼而已,而是仰天长啸,紫萝一见那守卫往这边看,忙催促着杨元化,“杨大戏,快上来。”再不走,那人要是醒了她会死的很惨的。
二人遨游在夜幕之下,一路向西。冬春交接之时,还有隐约的寒气,特别是雾霭沉沉,看不清前路,更让人觉得迷茫与恐惧,东阳鹤缩了缩脖子,几朵乌云悄然而至……
“风大了,皇……紫萝姑娘,等会该下雨了,我们改为步行吧?”
紫萝看着天气是有些不对劲,看来今天是到不了蝉幽门了。本来是想先到那来等顾盟主他们过来,就当做是机缘巧合,两人相遇也不会那么尴尬了,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应该快不了多少,暂且在客栈住一晚吧。
正坐在床沿的安陵流郁是风雨欲来,雷霆大怒。身边的人不见了踪影,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连黎云都惊动了。据禀报说,他们看见过一只大鸟,就像之前在登基大典上看到的一样,向西飞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贼人将皇后娘娘扣押了。
那个女人竟然弃他而去,真是太可恶了。“你们巡逻的,服侍的,全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轻者杖责二十,重者革职查办。”
全殿无一人反驳,有谁再敢触他的逆鳞就是死!从没见过这般模样的皇上,皇后失踪肯定对他有不小的打击。“谢皇上不杀之恩!”
一挥手,眼前的苍蝇全部飞走了,黎云还坐在他旁边安慰着,“看样子是紫萝那丫头自己出去的,你是怎么看着她的?”
安陵流郁有口不能言,要说自己被她下药了多丢人。“她有东阳鹤在手,我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你知道她去何处了?”
安陵流郁点点头,“蝉幽门,撮合顾清宜与杨大侠的婚事。”
黎云“噗嗤”一笑,“这孩子什么时候好这口了,母后正闲得无聊,多年未行走江湖,腿脚都不利索了,改明儿我择个丫鬟陪我去!”
“……”安陵流郁这下可不乐意了,“母后,您能不能换个时间去,我还想让您帮我处理朝务呢。”
“你打算折腾母后这把老骨头到什么时候啊,心疼媳妇就不心疼母后了?”
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