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如漆,天边还有几颗忽闪忽亮的星星逐渐隐去,皇宫也寂成一片,偶尔几束灯光滑过窗帷,又与这无尽的黑夜打成一片。
广严初的书房里只点了一根蜡烛,路过的巡逻侍卫看去,还以为皇上避着皇后再跟哪个宫女偷腥,其实他在等一个人。
门被一阵风吹开,这风却不大自然,一道黑影一瞬间闪了进来。“卑职参见皇上。”
广严初刚刚提起的心总算沉了下去,“怎来得这么慢。”作为九五之尊,岂可胆小如鼠,丑态被觉总是有损威严,随即换成一生抱怨。
“皇上请恕罪,母亲夜里失眠,与卑职撞了个正着,才耽误了些时间。”
管他什么理由,广严初才不会感兴趣。“你可知朕这次叫你来有何要事吗?”
“卑职愚钝,请皇上明示!”
“朕要你吩咐秘密吩咐下去,只要谁找到安陵流郁,就给朕砍下他一只胳膊,前提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左丘公河一惊,“皇上,这样做公主她会。。。”
他举起一只手,“你懂什么,我这才是为公主好,她因失去一条手臂耿耿于怀,那安陵流郁要是敢嫌弃她朕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卑职。。。遵旨!”他硬着头皮接下,不是皇命不可违,而是为了那个心爱的女子。“如果皇上没有其他吩咐,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慢着!”他突然换上了一张笑脸,左丘公河不明所以。“朕知道你对公主的心思,而你也确实是驸马的最佳人选,只可惜霜儿她早些年便爱上那个安陵流郁,不然,朕一定将他许配给你。如若那安陵流郁死了,朕。。。照样会把霜儿许给你!”
他听完,心中五味杂粮,能得到公主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另一方面,公主喜欢的是安陵流郁,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宰割,生不如死。
“你可明白?”见他发呆,他又问了一句。
明白,怎会不明白?只要安陵流郁一死,公主没了牵挂,他就有理由将南朝据为己有,一统天下。他在以公主来引他上钩。
“卑职,一定会谨慎处理此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广严初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肯定会领旨谢恩的。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大梧的东临海港,西有湖州。风光秀丽,特别是这朵朵嫣红的并蒂莲,更有船只从藕湖深处划了出来。船头的桑子和花朵将普通的船也装饰美了。碧衣女子在荷叶之下歇脚遮阳,便会发出清脆的歌声,婉转动听,出谷黄鹂也不过如此。
有一妇人买了这唯一的亭台以作观赏之地,平常人都艳羡不来,听说是宗亲王妃亲临。
“民女参见宗亲王妃!”亭台之下,一叶扁舟缓缓靠近,那粉衣女子扎起了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
南蒙雨坐在上面正显得无聊,这满湖的莲花也看腻了,正想着回去呢。“你是哪家的姑娘?”
“民女无父无母,是这东阳湖的渔民,见王妃远若仙子下凡之姿,近若芙蓉出水之,本不敢造次亵渎了您的绝世之容,但民女觉得这莲花若被王妃拿在手上,一定比那何仙姑还要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这般甜言蜜语逗得本王妃开心了,说吧,要何赏赐?”
“民女别无他求,只是想一睹王妃之芳容,已然足矣!”
“本王妃心情可是摇摆不定,到时候可别反悔哦?”
“绝无悔意!”说话间,她一直低着头,南蒙雨心情大好,这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待她的头抬起时,人已经走远。
宗亲王妃近来一堆老婆子辞了工,回乡养老,虽说王府没了正主,女主人可还在世,管家也不可马虎,又贴了新告示在门前的石狮上:王府急缺婢女,凡家世清白,十二岁以上的女子,都可来参选。
这条,告示一出就有许多年轻女子在王府门口聚集。素闻宗亲王妃是个性情中人,愿为一己私愿挥金如土,这丫鬟的工钱也会提高。且不说这工钱如何,就是做了宗亲王府的丫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丫鬟,走在外面也是高人一等。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老婆子管家问道。
“奴婢叫弯”
“奴婢夜”
“……”
“奴婢银珠!”她不卑不亢,声音洪亮,看起来颇有大家之范,“抬起头来!”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那婆子满是惊讶,“好一个标志的丫鬟。”
改没等她反应过来,南蒙雨便着了一玫瑰色逶迤拖地长裙袅袅婷婷走来,话中带笑:“怎么个标志法,让本王妃也瞧瞧。”
那婆子让了开来,南蒙雨见了她,眼前一亮,单手捏着她的脸,左右查看,“资质不错,当我王府的丫鬟可惜了。”
“奴婢出身卑微,若比起王妃之美,有如东施比之西施,贻笑大方。”
“你也不必过谦,你确实有过人之处,单凭这张脸便也叫人忘不了。若是王爷在,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