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燕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南朝还是白雪皑皑,这边已经绿意融融了。
吃了败仗的君响武带着仅剩的几千人马往地势平坦的小镇逃去。当时他们更像一群土匪,百姓们怕洗劫一空还东奔西跑着,最后找了当地的县令安排了他们住宿,道明了来此的缘由,他们更是惶恐不安,担心南朝军队一涌而下,他们还成了陪葬品。
“将军,怎么样了?”一干上将着急的上前问。
正跟使节谈完战事的君响武一脸疲惫的看着他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将军,您别这么说,末将能遇上将军是末将的福分,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伯刑字字铿锵,信誓旦旦。
听完此话其余人等也附和着,“末将誓死效忠将军!”
君武响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日夜兼程的逃窜,累得眼圈都红了。“你们的心我都知道,只是我自以为是,小瞧了敌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爹,那南朝黎太妃分明是诈你的,待孩儿去娶她首级!”
君武响摇摇头,黎太妃的个性他还不清楚吗?自小跟着黎老将军南征北战过,也是一言九鼎的,要怪就怪那个扶不起的郁王,胆小如鼠。被欺压多年,还不敢兴兵叛乱,真是懦夫,懦夫啊!
其余人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脸的不知所措。
“郁王说,只要我们投降,并立下盟约,不再举兵侵犯,还是可以结为秦晋之好,那些被抓的战士们也都可以放回来!”
伯刑低头不语,若是再有机会,他还想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他的招数总是叫人摸不着头脑,招招轻盈,看似柔弱无力,似有若无,却那般劲道十足,自己输在他的手下,真是出乎意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日我便班师回朝,向皇上负荆请罪,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休得胡言!”
“将军(爹)!”大家都着急的看着他。
“士可杀,不可辱,末将怎可让将军受那小毛孩的欺辱!”伯刑义愤填膺,就算败了,也不让那年幼无知的皇帝对他说三道四。
“爹,要不将军师举报上去吧,只要实话实说,此事还有转机的!”
“混账东西!”君响武怒斥着,“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军事与我是一条线上的人,任谁也脱不了干系,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
君艾枫讪讪的闭了嘴。他说什么都是错,那伯刑说什么他都要褒奖一番,这次吃了败仗也不会说他几句。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啊?我为了你好你还说我的不是!
伯刑一抬头就看见君艾枫不善的眼光,他只做没见着,才不会同孩子一般计较。
君响武站在上面左右徘徊,眉头深锁。自己的失策导致了快全军覆没的局面,当初说要侵犯南朝的是他,败得体无完肤的也是他,这份罪名何其沉重。
他曾经调查过南朝,疆域虽小,却物资富饶。自三年前皇帝唯一一个有点出息的儿子安陵齐雾,因先帝围猎时侍候不周间接的背上了弑君的罪名,流放置界都边上,紧接着是黎老将军的去世,那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加上有黎太妃的相助,为了让她儿子吃败仗投靠赤燕,而后再一起打南朝那简直易如反掌。可惜。。。他以为,此战必胜,那安陵流郁也不过一毛头小儿耍耍杂滥竽充数,待他打下了南朝再分他一杯羹当个土皇帝也就罢了,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情况下吹了西风。他这一生,也算完蛋了。
“将军!”伯刑见他不语,小声提醒道。
他挥了挥手,无力挥了挥,“明天回朝,将盟书呈给陛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他已成了整个赤燕的罪人,本来还算强大的赤燕兵被打击得溃不成军。现今跟南朝的关系变得僵硬还要俯首称臣,只是不知道那皇帝会不会因为那几千名俘虏签下盟约。
行山上,他一身黑衣在白雪中格格不入,可是那张脸却是遮蔽不了的亮点。他抬手眺望着赤燕的国土,四季如春的赤燕是群山围绕,层岚叠嶂,犹如人间仙境。本来笑着的脸却皱了皱眉头,叹那将军贪得无厌,既是幅员辽阔不需要拓宽疆土,又没有天灾使得他们入侵,为何要闹得百姓鸡犬不宁,战士们尸首他乡?
“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徐空小心翼翼道。
“等使节回来本王便回去。”
“王爷断定那使臣回得来吗?”
“素问君响武是爱贤惜才,断不会为了那面子而牺牲自己的爱将。”他早将他的性子摸清楚了,从很久以前便知道。若说黎家还有值得他尊敬的人,便是已逝的外祖父了。这次有黎家的军参与其中,估计那武将军也会感到心寒吧?
徐空点点头,欲言又止。
“你们若要是急着见家人,本王就特许你们先回朝吧?反正本王回与不回都是一个样。”
徐空一双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王爷不回京城了?”
他笑了笑,“你这么高兴作甚?”
“卑职其实是个孤儿,这边疆也没个可靠的人守着,所以卑职希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