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王府,仍旧是鸟语花香,生机勃勃,恭候他的八个女子,脸上早没了欢笑。花紫萝这女人,真是长在她们心头的一根刺,一天不拔出去一天都不好过。
“你们八个人从今天起,可以出王府了,往后,本王不需要歌姬舞姬。”说完便朝自己寝宫前去。
蓝衣等人本是忐忑不安的等着他归来,却不想换来的却是离别。
“王爷,奴婢们誓死追随王爷,眼下王爷有难,奴婢们怎可弃你而去!”
安陵流郁顿了脚,面无表情道:“你们皆过了及笄之年,也该谈婚论嫁!”
“奴婢愿留在郁王府,终身不嫁!”蓝衣跪下坚定道。她开始慌张了,出了这王府,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们在王府多年都有了感情,本王知道,但是本王已不需要歌舞消遣,虚度年华了!”他只有放出狠话,她们才肯死心。这既是自己的觉悟,也是本该还她们自由的时候。
“难道王爷。。。已经不需要琴心姐姐的影子了吗?”蓝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双眼里涌出了几滴清泪。其余人皆是一阵,只因王爷思念着琴心姐姐,才会对她们这些歌姬舞姬格外上心。也只有蓝衣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安陵流郁眉头一皱,他最讨厌的就是利用琴儿来说事。“琴心已是本王的过去,只活在心里便好,毋须沉沦一世。”说完便毫不留情的走了。
八个人如遭雷击般目瞪口呆,她们的王爷变了,自从花紫萝来王府后,现在他被花紫萝害成这个样子,她们殃及鱼池,那种恨,深入骨髓!
一仰头,眼泪还是在流,她拍拍衣裙站了起来。“姐妹们,我们走!”
明明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为何被她捷足先登,自己到底是什么比不上她花紫萝?她努力学着琴心姐姐的舞蹈,琴声,笑容,语气。。。他却从不把她当成影子,连一个影子都不如,却是花紫萝那女人后来居上,不甘、屈辱。。。
一尊清酒,半盏明月,乐在其中。
千种回忆,万般思念,化为灰烬。
终于不必那么痛苦,我只是一直在领悟过去的痛,从来不会享受现在的快乐。他一笑,星星又隔着黑帘窥视着这个世界,当你与它对视时,他便像个无辜的孩子,眨巴着眼睛。
“看来你还挺自在,何须我来解救。”蓝沧彦从墙外翻了今天,看他这副洒脱不羁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安陵流郁丢过去一只杯子,“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蓝沧彦也不客气,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难道你不问我花紫萝的行踪?”
“你既有意隐藏,问了又有何用?就算我知道了,又怎样?”
“她让你失去了自由,难道你不恨她?不希望她被绳之以法?”
“她那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总比让他一直误解着她喜欢的是安陵旭沉好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出府!”
蓝沧彦一震,手上的酒杯洒出了几滴,“你也喜欢上她了吧?”
“如果不讨厌便是喜欢,那么她就是那种程度罢了!”他同样认真的看着他。
蓝沧彦叹了口气,“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
他的眼睛抖了一抖,仍旧笑问着,“你如何知道的?”
“如果对一个人的恨,已经到了竭尽一生都要除却他的地步,那么她的心里便只有这一个人了。”
他不语,自己的心却是放松了一些。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不醉不归。
杨柳依依,清池碧荷,小桥流水人家,炊烟袅袅。
歌声悠悠,鸡鸣犬吠,深巷顽童咿呀,欢声连连。
她穿着粗布短丁,给农家打着下手,土坯灶下生着柴火的她满脸漆黑。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用得着在这炖汤给她补身子?真是自作自受,她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床上的她早已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好安逸。四周的土坯上还有突出的稻草,漆黑的桌子上放了一个暗红色陶罐和几个杯子,就连自己睡的这张床都是纵横交错的床单,像是许多块布拼成的一样。这是她住过最简陋的地方,却很舒适。
“你醒了?”掀开帘子的紫萝拿着一大碗鸡汤进来了。
很久没吃饭的她舔了舔嘴唇,的确很饿了。摸了摸肚子,发现孩子已不再,眼泪又飚了出来,“我的孩子!”
紫萝无奈的拿起碗给她盛了肉汤,“我去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你知道绑架你的是什么人吗?”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孩子~”然后如洪水决堤之势越发不可收拾的嚎啕大哭。
紫萝自己走了出去,她不会去安慰她,因为那是和杀父仇人怀的孩子。
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了包袱,又去了花紫瑶那,将她身上值钱的耳坠,簪子,步摇。。。所有的首饰摘了下来。“自己拿去当了换医药费和回家的路费,你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