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傅易珅并没有说什么,仍旧陷在那尘封的回忆中,司机虽然松了一口气,可是和面容冷峻的大少爷共同呆在这狭窄的车里,也着实令他身心俱疲,犹如置身于寒冬腊月中。
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中,一对俊男美女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什么,两人不时还露出微笑,可见相谈甚欢。
刚刚在酒店一楼的休息室,袁启霖和秦惜昙就合作案的一些细节进行了交流,结束后,秦惜昙本来是要打车回去的,袁启霖说顺便去旅行社取资料,执意要开车送她回去,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推辞不下便也随他去了。
袁启霖表面平静,其实内心还是泛着喜悦的,说取资料不过是个借口,资料什么时候不能取?可是和佳人相处的机会却是很难得。
他是傅锦文的得力手下之一,作为主要负责人全程都与秦惜昙打交道,对与秦惜昙的工作能力很是欣赏,况且他觉得这年头像秦惜昙这样工作出色而又年轻漂亮的女生正是自己一直以来对另一半的标准,他在新睿算是身居要职,见过太多为求上位而主动献媚的女人亦是或者做着王子公主般童话故事梦的女孩,而显然她们和眼前踏实努力、自立上进的女人根本就不能比!
自顾自想着心事的袁启霖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人在看到几米外刚从豪车里走出来的高大身影时,双眼中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脚步也定在了原地。
一辆银色的轿车蓦然出现,向着呆愣在原地的小女人疾驰过来。
“小心!”惊呼声响起,秦惜昙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进坚挺的胸膛。
“惜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袁启霖连忙上下察看着怀里的秦惜昙,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焦急和关切,本能的情感流露使他唤出的是“惜昙”而不是“秦小姐”。
刚从这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的秦惜昙并没有注意到袁启霖对自己称呼的变化,只是轻轻地牵动嘴角示意自己没事。
刚才袁启霖的惊呼声使傅易珅注意到不远处的动静,“袁总监!?”
袁启霖这才看过来,眼中闪着讶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傅总。”
冷冽的桃花眼打量了一番秦惜昙,随即深邃的眸中漾起戏谑,“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袁总监竟然也会英雄救美?”
虽然傅易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足足有十秒,可是只凭那一眼,秦惜昙就能断定,他根本就没有认出自己!也是,那一晚他醉成那样,怎么还会记得他身下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可是自己确是记住了他的模样,以至于那晚之后的几个月她都在那屈辱的梦魇中满是泪痕地惊醒过来,直到时间慢慢的舔舐掉伤口,可是疤痕确实实在在地留下了。
一旁的袁启霖瞅了一眼秦惜昙发白的脸色,似乎并不在状态,“傅总,您开玩笑了,这位是景程这次合作案的负责人。”
傅易珅又岂会看不懂袁启霖刚才对这个女人的紧张,倒也顺着台阶下,“那就不打扰袁总监幽会佳人了。”
“傅总慢走”
秦惜昙瞥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自嘲的笑自己难忘旧事,便坐上了袁启霖停在面前的车子。
宋楠已经在酒店安排好了傅易珅的房间,司机先去房间送行李了,傅易乾直接坐电梯上到二十一楼。
傅锦文昨天让宋楠驾车回了老宅一趟,也许是睹物思人,也许是天气转凉,老爷子回到酒店就病了,只是感冒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老人家身体本来就弱,碰上一点病痛便很虚弱了,偏偏还不去医院,也不打点滴,只是吃了些特效药。
傅锦文依靠在床上半坐着,刚刚吃过药睡了一会儿,此时精神倒还可以,鼻梁上戴着金丝花镜,干瘦的手里攥着几页纸张,床边的柜子上放着蓝色的文件夹。
这是昨天晚上宋楠交到傅锦文手中的,散在旁边的一页上是一张照片,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扎着马尾,穿着碎花半裙,清纯秀美的脸上笑靥如花,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照片上的女孩正是高中时期的秦惜昙,这正是他前两天让宋楠调查的资料。
刚见到这个女孩就觉得熟悉亲切,原来十五年前确实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