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米雪正在厨房里说说笑笑着,感觉肚子也不是那么饥饿了。我调侃说:“现代社会要求女性必须培养成‘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多面手,不然就只能落伍了,沦为‘剩女’也就不足为奇了。”
米雪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跟我瞎侃穷聊……我煮面条挺好吃的,这小米粥喝不得了,我给你下面条吧!”
我说:“省省吧!我到楼下买几个面包垫巴垫巴肚子得了,再等三两个小时就该吃晚饭了。”其实不是我不领她的情,而是我想逃离这种温馨的家庭感觉!一直以来,这种感觉对我真是陌生而疏远……同时也是我一种无法承受的疼痛。
米雪充满歉意地望着我。
我走出厨房,刚来到客厅里要打开大门出去,偏偏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了。睡醒过来我刚开机,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可能同学们都已经“各奔前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这个时候还在“挂念”我的,应该不是什么熟人,事实上,我一眼就看见了来电显示真的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如今,各种电话诈骗各行其是,陌生号码我是很少接听的。
就在我迟疑着要不要接听的时候,米雪已经悄悄地跟着来到我背后了,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晃了晃手机说:“不认识的号码……”
米雪取笑地说:“你担心这是骗子的电话?——敢给警察打诈骗电话,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我说:“我不想跟他们浪费口舌。”
米雪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那你干脆挂掉不就得了?”她神秘地看着我,问道:“不会是又怕错过了某个女孩的电话吧!”
这下她还真的说对了,我还真的担心我的某位同学回到家里之后呆着无聊就胡乱给我打电话……比如,王燕就有可能这样做,我相信她此次黯然地悄悄离去,带走的那是什么感情和伤心啊!至少,我应该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而不是这样躲躲闪闪的“回避”——尽管事出有因,但这也是事实。
这样一想,我就决定接这个电话了。我忽略了一个细节,这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是本市的。我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米雪在旁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似乎很想听听我电话里的声音是男是女。不过我瞪了她一眼之后,她只好暂时按捺下了好奇之心……真是奇怪了,她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电话这么感兴趣了?这跟“监控”剑指差不多了嘛!
“是你啊!”电话里的声音自报家门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连忙问:“你现在怎么样?好吗?你在哪里?”忍不住地,我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看了米雪一眼,意思是告诉她——她猜对了,是个女孩给我打的电话——是王晓莉。
我忘了,在一个女孩面前对另一个女孩表现过分的热情和关切,那是犯了大忌。米雪对我怒目而视,忍不住踢了一下我的脚后跟……真是奇怪了,怂恿我接电话的也是她,对我“怀恨在心”的也是她——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奇怪动物。
我对王晓莉说:“你就安心在家里休息休息吧!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最好不要到处跑了,小心媒体记者们抓住不放……剩下的事情,让我们警方去调查处理!”
王晓莉在电话里吃惊地问:“你们警方?”她笑道,“你不是还没毕业吗?什么时候摇身变成警察了?”
我知道说漏嘴了,急忙说:“啊!?警察……不是我,我说错了。”
王晓莉说:“我在家里无聊死了,这跟软禁没什么两样嘛!”顿了一顿,她说:“你能不能到我家里来一趟?我有好多事要问你——顺便我要请你好好吃一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心里也有好些问题要问王晓莉,最主要的,我还想趁机把她的银行卡还给她——但愿以后就此跟她再也毫无瓜葛了才好呢!于是我答应了她,说道:“好的,你家在哪里……怎么走?”
不曾想绊倒了身旁的一罐醋坛子,米雪不满地冷笑道:“你不能去——救她也有我的份,她怎么连提都没提一下?”
我挂掉了电话,对米雪说:“我就跟她见个面,有一些事情,我想跟她了解一下。”
米雪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她也知道无法阻止我——“去,去……有个女的召唤没了魂儿,去了就别再回来见我……”她气呼呼地说,几乎噙着泪水心酸道:“我只是一把不起眼的小米,哪有人家富二代娇娇女的山珍海味香……”
我讨好地想对她说一句安慰或者解释的话,可是她已经扭头扎进厨房里去了。在我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厨房里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的激烈碰撞声……
出了门我就打车直奔王晓莉她们家而去,按照王晓莉在电话里的指点我到了她们家所在小区门口下车,这一趟竟然花了我一百多大银,让我心疼的呀!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这样打车过来还花了我一个多小时呢!要是挤公交车来呀估计得天黑了才能到——她们家在北京东北五环边上的一个很有国外风情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