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晓莉来到宿舍楼下,一路上无疑成了同学们注目的焦点。王晓莉本来长得相貌平平,惹眼的是她那辆停在宿舍楼门口的宝马;而我却是变成了人们眼中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花花公子——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些女孩还一个个找到宿舍里来,这就难免引来同学们的非议了。还好,王晓莉今天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打扮,跟我走在学校里,还不至于影响“校容校貌”。
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些流言蜚语肯定传到了王燕的耳朵里。想起她昨天晚上突然情感爆发的样子,我觉得还是千万不要让她撞见我和王晓莉又见面为妙,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见我低头猛走,想要尽快逃离同学们的目光,王晓莉还不识趣地凑过来问道:“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我没好气地说:“逃离这里!”
王晓莉碎步小跑着跟了上来,说:“逃?你是不是怕你的同学们看到咱……”
“怕什么?”来到学校一个人少的角落里,我停下来向她吼道。心里的怒火终于可以找到发泄的机会了,我喝问道:“一大早,你跑来找我干什么?”
“你干嘛那么凶啊?”王晓莉本来还想顶撞,可是见我的火气太大了,只好把声音压低下去,委屈地说:“我来找你,当然是……是,昨天晚上你说要学车的。”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在车里随口说的,没想到她还当真了。我的口气稍微缓了缓,说:“我还要上课呢!你就不会先打电话来问问,让我好安排时间啊!”虚荣心作怪,想到可以拿她的宝马练练手,这对我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我甚至还想好了,这件事先隐秘地进行,以后突然露一手给米雪一个意外的惊喜,叫她别小瞧我了。
王晓莉见我的口气已经没有那么重的火药味了,便说道:“我就是想见你……我听你们姚老师说过,其实你们这学期的课并不多,缺几节课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翻了一对白眼,狠狠地向她砸过去,真希望能把她砸死在当地,然后说:“你懂什么?缺课我考试不好就挣不够学分,就没法毕业,就找不到工作,就得饿着肚子……”
王晓莉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说:“瞧你那么紧张,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担心毕业了找不着工作吗?我们理想集团难道还容不下你一个房山吗?”看来,她作为“局外人”是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学生对于学校、教室还有学习这些感情的。
我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另一层意思,急忙追问道:“你什么意思?让我投靠你吃软饭?咱们先前可说好了,咱们是逢场作戏,是演戏给你爸爸他们看的……你休想来个弄假成真,假戏真做。”
王晓莉狡黠地扭过头去,说:“行。算我说错了……咱们是一对儿陌生人,彼此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行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说:“这还差不多。”
王晓莉过来拉我的胳膊,说:“瞧你认真的……不说这些了,咱们开车兜风去……”
我本来想挣脱开她的手,想想还是算了,只是说:“我可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我真的下午还有课呢!”
王晓莉不在乎地说:“今天下午的课你就别上了,我让我爸爸跟你们姚老师打一声招呼,帮你请假不就行了。”
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加上宝马的诱惑力实在太大,我的心里对此也一直摇摆不定,只好任由她安排了。我们返回宿舍楼门前,坐进了王晓莉的宝马,一溜烟扬长而去。我就奇怪了,像王晓莉这样的,不愁吃喝穿戴,不愁生活工作,自己本身又没有什么追求和目标,生活有什么意义呢!他们难道没有空虚感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生活方式,不同生活圈里的人,有时候看似隔着一层面纱,实则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呢!
王晓莉一口气把我拉到了昌平的一家温泉疗养中心,她说我学习太累,需要放松放松……
我对她虚以应付,在一些没有车辆的广阔路段,她也渐渐地手把手教****弄她的宝马……接触多了,觉得她还是挺善良的,以前对她的反感与厌恶慢慢地就淡化了许多。当然,在很多细节上我们也是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和统一看法的,这个跟我们不同的学历、阅历和生活环境、背景有关。现在我终于明白,当初她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鸡”样了,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没有高雅文化的熏陶,以为花哨就是时尚,把高档当做是高雅,没有从自身的内在去考虑,缺乏文化涵养的素质……当然,这些都不是瞬息之间就能改变的。
半天的功夫,在她尽心尽力的教练下,我也算是进步挺快。在她夸赞我“孺子可教”的时候,我毫不谦虚地吹嘘道:“咱们这是什么脑子啊!?课本上那么复杂繁琐的数学和物理公式运算起来都不在话下,何况这种机械操作……熟能生巧,只是缺乏练习机会罢了。”
王晓莉啐了我一句,然后说:“才夸你两句就沾沾自喜,真是一点也不懂得谦虚……那以后我来找你,让你多带这辆车练练不就行了。”
我正好在兴头上,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