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警察的枪顶在额头上,浑身上下不计其数的N多个细胞顿时死于非命——给吓去半条命了。
刚开始我是给吓傻了,后来我就看傻了。
说真的,从小到大,从南到北,我这双“拙眼”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养眼耐看的漂亮女警察,比起那些电影电视屏幕上的女警美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对我横眉怒视的那型——那种逼人的英气,太够经典了,使人望尘莫及的气质让我即刻犹如坠在云里雾里,最后竟几乎忘了自己只剩下了半条命。
此时,天边露出的鱼肚白已经把东边群山的轮廓明显地勾勒了出来,晨曦把我们的僵持塑造成雕像一般凝固、定格在了空气里。无法想象那么一种奇妙的画面,可能说不上有什么美感,但绝对是动人的。时间似乎停顿了有半分多钟,我才听到她娇喝道:“装神弄鬼,原来都是你在捣的鬼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把七魂六魄聚拢回到身体里,说:“你说什么呢?我来这里可不是捣鬼,是来抓鬼的。”靠,我干嘛跟她说这个啊?没办法,她连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好听,对我来说真是有一种无形的魔力。
她冷哼一声:“抓鬼?你骗鬼呢?!”
知道她不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于是我反问道:“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鬼鬼祟祟的,不是小偷就是入室盗窃……还拿着武器意图反抗、袭警!”她先给我定了性,接着命令道,“待会到了派出所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把手伸出来。”
我急忙把木棍扔了,正要把手伸过去才猛然明白:她这是要给我上铐呢?这还了得?真把我当成罪犯了?我说:“等等,我可不是——”
“不是什么?呆瓜小贼!”她恶狠狠地说,说着她的另一只手真的摸索出了一只铮亮的手铐。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百口难辩。也许,天亮了,到了派出所,跟大熊他们联系上我就能说得清楚。可是眼前——我长了这么大连真正的手铐都还没见过呢!要是给戴上,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被她“铐”住了。正在我左右为难的关键时刻,不远处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两个人影,他们可不正是大熊夫妇小两口子?看来他们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刚一擦亮就赶紧过来想一探究竟,可真来的真是时候,恰逢其时啊!
“啊!?你们这是……小雪,误会啦!”米兰对着女警叫道,接着不解地问:“你不是说今个儿上午才能回来的吗?”
“你们不是老是说这房子闹鬼吗?我趁黑回来看一下,果然抓了一个……”女警说。
我虽然听了还是一头雾水,但见有“援兵”到来,忍不住不服气地问道:“抓了一个什么啊?”
“一个呆瓜小贼。”女警得意地说。
“哎呀!误会了,都是自己人。小雪,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房山,我表弟。”大熊这时急忙插上话来,先向女警解释道,接着又向我说:“小山,这是米兰的妹妹米雪……”
至此我才恍然大悟过来,禁不住叫道:“什么?她就是你一直想要推销的……你那剩女小姨子?”
“你说什么?谁是剩……”女警听罢一怒,虽然把手枪收了回去,却还是顺手抽出了手铐把我双手给铐上了。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出手迅捷、准确到位,出其不意得让我防不胜防。干净利索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还向我示威似的扬了扬眉头笑了,然后转身向她爷爷奶奶那边的房子扬长而去——很明显,她这是故意的。完了,这辈子算是被她抓住了。
得,一句话把她给得罪了。这女人一旦跟你记起仇来,以后就休想要安宁了。只好戴着手铐转身让大熊和米兰一起走进院子里来,三人刚走到大厅里坐下,米兰安慰地对我说:“小雪——她这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心想,我一个大男人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呢!于是把夜里来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当然主要还是征询他们对我擅自做主的意见。
米兰说:“不就是更换一块铺台阶的石板吗?这没问题,我跟爷爷奶奶说一说,过一会再给叔叔打电话,让他找几个工人来处理这个事。”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外面的村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开始多了起来。这件事终于得以解决,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也跟着落地了。人的神经一放松,困意就袭来,一夜的紧张加上不良睡眠,让我突然对床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大熊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行,剩下的事由我们来处理吧!你先到楼上去睡一会,那儿不是有一张床吗?我们这就回去给你抱些被褥过来。”
这正合我意,真是知我者大熊也!虽然我也想跟着去那边让女警给我解开手铐,可是又怕她还在气头上故意不理我呢!再说,她连夜赶来,也没有好好睡眠,没准儿现在已经蒙头大睡了呢!女人心,难测!女孩心,难懂!再说我要是这么走过去,村街上出来买早点的人们看到了还真的以为我是什么呢!
在大熊小两口的帮助下,我终于在楼上的一间房子里睡下了,戴着手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