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郗芮的手下将秦国将要借粮给晋国的消息带回晋国之后,晋公夷吾先是吃惊,后是发呆,惊喜、质疑,还有那么一点说不上来的感情涌上心头。
虽然派使臣前往秦国了,但他绝对不会想到秦国真的是大度到了如此地步。在他看来就是秦国准备借粮食给晋国,怎么也需要交涉上个三五次吧,至少也应该提出点什么要求吧,比如说向晋国要几座城池什么的吧,但是人家秦国竟然没有趁机涨价,很轻易的就把粮食卖给晋国了。
难道他们真的忘了自己曾经失信的事情,或者说人家根本就不值得与自己计较。
“真没想到,秦国真的一点都不与晋国计较,看来我这个姐夫真是大度啊!”晋公夷吾由衷的感叹道。
除了晋公夷吾,晋国的所有大臣都被秦国这种大度和胸襟给折服了。
“还是秦国好啊,关键时刻人家一点都不与我们计较,这就叫做救人于危难之中啊!”大夫庆郑由衷的说道。
“对对对,庆郑大夫说的对,如果人家秦国与咱们计较,晋国百姓早就饿死了,假如百姓们都饿死了,我们这些士大夫还有什么用呢;看来我们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秦国才是。”
“看来这些年,我们晋国是亏待人家秦国了,就这,还有人经常说秦国的坏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
吕省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些大臣实质上就是在说他与郗芮。
但是他也确实没有想到秦国真的会借粮给晋国,而且人家答应还是如此的干脆,也没有趁机涨价,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退朝后,吕省留下了。
“爱卿,为何还不退朝?”晋公夷吾望着吕省道。
“国君不觉着今天的朝会有点异样吗?”吕省对晋公夷吾说道。
“爱卿是不是想说,大臣们的心思都被秦国给吸引走了?”晋公夷吾说道,其实从刚才大臣的谈话中,他也听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味道,那就是大臣们对于秦国的尊重程度,远比他这个国君要高的多。
这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不好说出口,毕竟人家秦国在关键时刻确实帮了晋国的大忙。
“国君,臣有一种担心,那就是,如果晋国任由这种风气蔓延,不久的将来,不用秦国打击,晋国就会被秦国所操纵,到时候秦国想要什么,晋国就会给什么。”吕省担忧的对晋公夷吾说道。
一听他这话,晋公夷吾有些不悦了,“爱卿太过忧虑了。毕竟秦国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大臣们赞扬几句,也无可厚非。要说秦国能够操纵晋国,可就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此时秦国的国土面积还不到晋国的一半,人口也不到晋国的一半,哪能操纵了晋国呢?”
吕省摇摇头,“哎---,也许是臣太过担心了。”
见吕省情绪低落,晋公夷吾也觉着任由大臣们这样发展下去,肯定会对晋国不利。于是想了想之后说道:“爱卿放心,等过了眼下的危机,寡人一定会这针对大臣们的这种现象好好想办法的。”
既然国君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吕省也就放心了。
公元前647年秋,在晋国使臣郗芮的带领下,秦国运粮的船只,从秦都雍城沿着雍水向南而下,进入渭水,再转而向东一路而来。
为了确保运粮的安全,秦公任好任命公子挚为押运大臣,派孟明视为押运将领,率领五千精兵,护送粮食进入晋国。
经过五天的水路,运粮的队伍来到了距离函谷关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晋使郗芮对公子挚与孟明视道:“二位大人,前面就快要到大河了,那儿山高水急,白浪滔天;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改为车运吧。”
其实不用郗芮说,公子挚也知道一旦到了渭水与大河交汇的地方就不能再走水路了。
于是运粮的队伍下船,将粮食装上车架,小心翼翼的渡过函谷关,过了函谷关就是大河东岸了,也就到了晋国的腹地。
作为押运的大臣,公子挚经常在列国间出走,对这里的一切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对孟明视来说可就是没有那样熟悉了,此前虽然他也来过晋国,但都是匆匆的来,又是匆匆的走。
这次来到晋国的土地上,他需要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山川地貌,还有风土人情等等。父亲说过,只要好好观察就能够发现许多有用的东西。
虽然他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但是这一次押运着粮食,他的眼睛却一点也没有闲着。每过一处山川,每过一条小道,或者是每一个岔路口,他都好好注视一番。因为他知道作为一名将领,观察对于克敌制胜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他走了一路,看了一路,一直没有闲着。
当秦国的运粮车来到晋国土地之后,孟明视终于感受到了这里不同于秦国的地方,那就是这里却是是太热了,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是炽烈的阳光依然照的人睁不开眼睛来。
“郗大人,看看这明晃晃的太阳,我总算是明白晋国为何遭灾了。”孟明视说道。
“哎---,这样就是晋国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