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任好终于登上了秦国的君位。
但是这个君位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快乐和满足,反而让他痛苦不堪、夜不成寐。
至少当下就有三件重要的事情要他来处理,一是秦君赢载的大丧,二是安抚戎狄袭击之后的秦国人心,三是收复黄龙山以南被敌人占据的土地。当然要在解决这些问题之前,还需要解决好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看似不仁,却很重要。
那就是清除异己。
但凡历史上有所作为的君主,大多都是在肃清所有政敌之后,才开始实施仁政的;始终别指望那些有作为国君个个会心怀仁慈。说句不好听的,凡是有所作为的国君,大多是心狠手辣之辈。试想一下,如果他们不心狠手辣、肃清政敌,任由那些政敌整天找事,他们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吗?
肯定不行。
所以说,肃清政敌乃是为政者的首要任务,也是事业成功的先决条件。
当然了,新上任的秦国国君赢任好也不例外。
不过在肃清政敌之前,他需要先把赢载的丧事给办了。
赢载的陵墓选在了平阳秦陵。进入关中之后,秦国大多国君都安葬在这里,其中赢载的爷爷、父亲以及他兄长的陵墓就安葬在这里。
送葬的当天,虽然天降大雪,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丧事的举行,赢任好亲自扶棺为兄长送葬。从雍城到平阳,赢任好一路扶棺材过去,手抖冻肿了,但他还是一路哭送着兄长。
这样的举措甚是让臣工与百姓们感动,看着这动人的一幕,他们没少说赢载的坏话,更没少赞扬赢任好的仁德。
举办完秦君赢载的大丧,赢任好带着所有臣工返回雍城,留下长公子继续为父亲赢载守灵。
送走所有臣工之后,赢任好把王荡留下了。又冷又饿的王只好荡随着赢任好来到大郑宫。
“王荡,寡人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即可去办。”
“国君请讲。”
“你可记得寡人登基的那天,有多人反对寡人?”
“大概有十多个,对,应该不少于十人。”
“这些人你都记住了?”
“有的记住了,有的没记住。国君问这些人干什么?”王荡不解的问道。
赢任好冷冷的望了一眼王荡,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狠狠的往下挥去。
屠杀,这是清除异己最有效的办法。
咦----,王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国君是说,把这些人全部杀掉?”
赢任好点点头。
王荡大为吃惊,对于这位新继位的国君现在看起来有些陌生。他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刚刚一当上国君,就要把反对他当国君的臣工都要杀掉。
但随之一想,若不清除这些人,赢任好的国君之位能坐的稳吗?要知道长公子还在平阳,只要他不死,始终就会有人要扶持他上台。这样的结果不是赢任好想要的,也不是他王荡等人想要的。
“对,就是要把这些家伙干掉。这些人都是下大夫的同党,我们已经杀了下大夫,若不杀掉他们,他们一定会为下大夫报仇,一心想着扶持长公子上台,到那时,国君将永无宁日矣。”王荡若有所悟的说道。
“明白了就好,你现在就去曹叔和公孙枝将军那里,把要清除的人弄清楚,我们即不放过任何一个反对我们的人,也不要冤枉了好人。”秦公任好交代道。
“诺---”
送走王荡,赢任好出了大殿,准备回宫休息,毕竟从雍城前往平阳,这一路过去,风雪交加,不但累而且冷,他也需要休息休息。
踩着地上“咯吱”作响的雪花,赢任好向寝宫走去。
刚走到门口,站在门边的内侍赶紧替他打开门。
嗯?
赢任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不见常和的身影,他到哪里去了?
对啊,我回来的这几天,除了第一天见到他之后,这几天来就一直没有见到常和了。
看来,这个狗东西躲起来了。
赢任好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的寝宫,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午后,王荡再次来到大郑宫,“启禀国君,下臣已经将反对我们的人清查清楚了,文武大臣共计十四人。连同他们的家人算在一起,一共有一百六十一人,再加上这些人府里的佣人、仆人,一共有一千五百六十九人。国君准备肃清到那个程度,是杀了这些大臣本人,还是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杀了;或者是包括仆人们在内一个不剩?”王荡将他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向秦公任好禀报道。
赢任好听罢,满意的点点头,“王将军此事办的不错。依你之见应该处理到哪个层面?”
王将军?
王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明明只是一个校尉,何时竟然成了将军。
但是,这一次他放聪明了,没有向秦公任好说出自己的疑惑,嘿嘿的笑了笑答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