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曹仁和曹彰见甘宁果然被气得不行,吴兵发疯一般不计生死地向广宗县进攻,不由相对而笑。只是笑归笑,吴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疯狂进攻的他们根本不顾忌城头上飞下的箭弩檑木滚石汤油,有人倒下了,后面自然有人堆上来。
一时间,守城的曹军士兵应接不暇。因为下边人实在太多了。堆满城下的人将对方的云梯固定得很稳,怎么推都推不动,曹军士兵只能不断地往下扔东西,又或者等对方冒出头来,这才用长枪大戟等物将之捅下去。
悍不畏死的吴兵前仆后继,源源不绝地向广宗县进攻,后队的弓箭手,在甘宁的命令下不计误伤向广宗县城头覆盖发射,床弩被集中运用,死命往城门楼射击。
吴兵的疯狂进攻,让曹军的伤亡急剧上升,大量的敌人使得大家不得不冒出头来防守,原先举盾的人也不得不上前协助,不能再提供更多的保护。城头上于是不时有人或是中箭倒下,或是被亡命上城的吴兵拖住一起坠落城下,惨叫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因为靠近城门楼方向,被呼啸而来的床弩射中,被那强劲的力量几乎击得粉碎。
鲜血,渐渐染红了广宗县的南城墙。
曹仁在敌人发起进攻的第一时间就出了城门楼,坐镇第一线指挥作战。曹彰按捺不住沸腾的热血,也带着围住他的飞浪骑亲卫四处游斗,这里补一枪,那里射两箭,颇有小孩子外出游玩的感觉,看得众亲卫暴汗不已。
看到敌人的弓箭手覆盖射击是在带来巨大的麻烦,那强劲的床弩集中射击之下,竟然将中间那城门楼轰成千疮百孔摇摇欲坠,曹彰大是皱眉,令一亲卫道:“通知将军,可压制敌军射手!”那亲卫闻令抱拳而去,没多长时间,城头上向起一声暴喝:“火箭,敌弓箭阵,覆盖射击!”
顿时,城头上升起数百流星火雨,借着高度优势覆盖对手弓箭手阵地。
之前由于城下敌人实在太多,曹军士兵数百弓箭手不知不觉间忽略了敌人的远程部队,一个劲拼命射击冲过来的敌人。而新兵们大多缺乏守城经验,一时候忘记了集中力量攻击对手的弓箭手。
东吴军弓箭手虽人数是曹军的几倍,但他们因为仰攻,射程不比守军,也暂时没有火箭的助力,被守军一顿覆盖攻击之下,瞬间损失百余人。
火箭带去的火种,转眼将他们的阵地燃烧。这时恰是秋季,虽然草木枯萎,甘宁为求速度,弓箭手阵地并没有过多整理,这段时间又没有下过雨,极容易起火,于是火势瞬间蔓延,整个弓箭手阵地陷入大火,弓箭手们被迫转移,曹军的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曹仁见这招起了十分显著的效果,顿时命令弓箭手向城外草木较多的地方发射火箭,试图给予对方更大的打击。
对面甘宁见城头对方的弓箭手这么嚣张,大怒,命令弓箭手部队尽快重新整理阵地,一边令床弩对着对方弓箭手较多的地方射击。
曹军弓箭手正在进行第三轮射击,冷不防“嗡嗡”的呼啸声中,数十支床弩弩箭雷霆而至,顿时血雾暴起一片。城头上连带守在墙头的刀枪兵和后边的弓箭手数十人,三两个被粗长的弩箭串到一起,远远抛飞出去,或钉在地面,或钉在瓮城的第二道城墙上,惨烈非常。
曹仁见状,又痛又怒。他想不到,甘宁竟然不顾误伤也要拿床弩来射击自己的弓箭手。刚才那一轮床弩,就有过半数偏低,结果将几个吴兵钉在城墙上,甚至有人的脑袋被击得粉碎。
曹军原本也准备有十数架床弩,本来是打算在关键时刻作为战略性武器,但是现在甘宁的床弩这么嚣张,说不得,只好提前使用了。
曹仁又痛又怒之下,放声吼道:“床弩,毁其床弩阵!”
随即就听见“嘭嘭嘭嘭”的床弩发射声响起,数十道黝黑的光芒从一样城头暴起,直取甘宁的床弩阵地。曹仁痛心自己弓箭部队的损失,恼恨甘宁的辣手,提前启用床弩,顿时十数张床弩发出数十支弩箭,怒射甘宁床弩阵地。
居高临下的弩箭覆盖甘宁床弩阵地,巨大的弩箭有的将一个个放弩手钉在地上,有的将甘宁地床弩击得粉碎,甘宁大半床弩被就地击毁,弩箭钉在地上,兀自嗡嗡晃动。至此,甘宁的远程部队威慑力大减,曹军缓过气来,顶住吴兵疯狂的进攻。
甘宁见自己部属损失惨重,不思变通,暴跳如雷地命令继续进攻。东吴诸将素知甘宁暴怒无常,加之有诸葛瑾前车之鉴,谁也不敢稍逆甘宁虎须,只得命令部队亡命攻击。
曹彰见对方远程部队威胁大减,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的远程威胁下降,那么自己这一边的守军就能够更加有效率的抵挡对方的攻势。
在冷兵器时代,守城一方有着地利的巨大优势,会给自己带来重大伤亡的,一般也就是远程武器和水火之类无情之物。现在看起来对方因为急切来攻,后队的辎重并没有能跟上,以至暂时缺少放火工具。至于水,广宗县虽然临河,但是地势比较高,倒也不怕水攻!
曹彰自信满满地各处巡视,空气中弥漫的血气并没有让他觉得不妥,反而那种兴奋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