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无语,穿过一道幽深曲折的巷子后,将军府后花园便展现在了他们面前。周瑜信手一指牌楼上雕刻的三个大字后花园,微微一笑道:“简洁明了,一目了然,书写有力,雕刻俊美,想必定出自大家手笔,不错!不错!”
“周郎啊周郎,我见过不要脸的人,也见过很贱的人,但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这三个字原本就是你小子亲手操办的,通过这种方式来自吹自擂,真让我望尘莫及啊!”鲁肃暗自窃笑,却未将笑意现形于外,反倒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这三个大字可是前东吴大都督周瑜,周公瑾所题。”
“啊!”周瑜惊讶的尖叫了一声,装着一脸崇拜地说道:“传闻周公瑾既有雄才大略,又通丝竹,且风流倜傥,文武兼备,他可是我心目中的偶像。”
“装吧,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鲁肃心中暗想,却面不改色地说道:“难得先生是周郎的粉丝,那回头我叫人将这块牌匾取下来,送与先生就是。”
周瑜大惊,忙摇手拒绝道:“如此重礼我那里敢收,虽然我仰慕周郎已久,但却不能将这块牌匾据为己有,还是将它挂在此处与世人共观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块牌匾在挂些时日,等我亲笔书写那块做好后,再换了也不迟。”鲁肃得意地大笑了几声,背着双手迈步进入后花园中,心中暗自窃喜道:“看我怎么气死你,嘻嘻…”
“我靠,不至于这么快就人走茶凉了吧!”周瑜阴阳怪气地嘀咕了一句,却又不能发作,只好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跟在鲁肃屁股后面向园中走去。
来到园中,鲁肃偷偷地瞄了一眼周瑜,指着池塘对面的一座凉亭说道:“看见那凉亭了吗?周郎在的时候每日都会在此抚琴习武,品茶戏女。”
“那我得过去坐坐,顺便沾沾周郎的才气!”周瑜欢欣雀跃地笑了笑,撒腿就往亭子那边走。
鲁肃忙对着周瑜的背影,大声喊道:“去吧,去吧,这座亭子过了今天就不复存在了。”
“为什么?”周瑜忙止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脸惊骇地看着鲁肃。
鲁肃突然将脸一阴,冷冷地大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大都督一代人,他周瑜用过的东西,我统统都要换掉,哈哈…”
周瑜那张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黑,最后黑得发青,只不过被一张布蒙住而看不见罢了。看着周瑜这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模样,鲁肃心中暗喜:“装啊,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哈哈…”
“真是世态炎凉,这些好东西都被不懂得欣赏的鲁二楞给糟蹋了。”周瑜心中那个痛啊,可谓是不言而喻,因为这园中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可都是按照他的意思而修建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眼看自己的心血不被他人看好,还要被毁灭,那种滋味当然不好受。
眼见着周瑜已被自己戏耍够了,已经报了周瑜悄然而去之仇,鲁肃如鬼魅一般闪到他的面前,阴阴地冷笑道:“你以为你蒙着脸我就认不出你了吗,没有用的!你是如此拉风的男人,就象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亮得晰明,亮得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飘逸的长发,风流倜傥的背影,还有那把独一无二的折扇,都深深地出卖了你。周瑜,公瑾,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装了,不然我可要将你的真实身份公布于天下了哟。”
“别!别!别!”周瑜忙捂住鲁肃那张大嘴,将他拉到一旁的竹林中,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后,才安下心来说道:“你这小子,竟然被你识穿了我的身份,也不枉我们十几年的交情。”
“还好意思说十几年的交情。”鲁肃白了一眼周瑜,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离开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都没能去送送你。”
周瑜不屑一顾地笑道:“别开玩笑了,我告诉你,你准告诉仲谋,那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你倒是退了,你倒是解脱了,你可知道这一年来可把我苦了。”鲁肃重重地叹了口气,情绪激动地说道:“自从你无声无息地走了以后,仲谋便让我替代你的角色,而他则替代策哥的角色。他倒是乐于自己扮演的角色,而我却不愿意,一点也不愿意。”
“呵呵,你就别抱怨了,你看我不是回来帮你吗?”周瑜一脸讨好地将生闷气的鲁肃拉到凉亭中坐下后,微微一笑道:“子敬,如果你干得不开心也可以效仿我啊!当然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别往心里去。”
“大敌当前我又岂能离开,等打退曹贼再说吧!”鲁肃脸上流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向往之色,继而一脸兴奋地问道:“公瑾,你刚才说回来帮我,此话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周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子敬可要替我隐瞒身份,不然我便挥手而去。”
“一定!一定!”鲁肃高兴地应了下来,继而一脸惭愧地说道:“公瑾兄,恕子敬孤陋寡闻,我想问一件事情,你可知道邓艾这个人到底怎么样?”
“我虽然知道此人,但却未与他碰过面,只是听说他为人谦和,用兵谨慎,出生世家,才德兼备,却是大将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