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敌之举?”曹操惊呼一声。
“不错!”杨修忧心忡忡的说道:“眼下之局,敌我僵持不下,唯有奇计,方是取胜之道。尤其是袁绍,腹背皆有我部大军,不堪久战,若是出此计谋,倒也并不奇怪。”
曹操点了点头,赞同道:“口水你说的不错,本来我还有所怀疑,经你这般分析,我倒是觉得大有可能,嗯,即是如此,口水你说眼下该如何是好呢?”
“以小弟之浅见,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方是上策啊!”杨修沉声的答道。
曹操沉吟了片刻,有些惋惜的道:“静观其变会否太过保守了一些?若真是袁军内部闹起了纷争,我大军却在此观望不动,岂不是错过了一战定北方的大好机会?”
见曹操蠢蠢欲动,杨修劝解道:“老大,即便是袁绍内部闹起了纷争,我军也不可轻动!老大请想,袁绍毕竟也是多年带兵征战的大将,他只需伏兵道边,而另派一支军伍前去平定粮仓营地之乱,此时若是我军赶上前去,必会中那袁绍之伏!故而此刻夜间情况未明之下,大军万不可轻动,一切只等天明之后,情形分明再做打算!”
曹操终于放弃了趁乱攻击袁绍的打算,浑水能够摸到鱼固然是好事,可是若是被蟹鳖之属伤了自己,却反而不美了。抛开心事,曹操长身而起,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再去寻那未竟之好梦去也,哈哈!”众将一片欢笑。
胜利就在眼前,又有谁能不开心如斯呢?今夜又岂能有人入眠呢?
脚下嫩绿的原野飞也似的在马蹄下掠过,此刻的曹操傲然坐在战马之上,驾驰着骏马,心中涌起万丈的豪情。
就在五天之前,由于袁绍粮营被烧,失去了军粮的袁绍知道自己已经支撑不住,唯有收拾了残部,马不停蹄的向东北方向撤去,希望可以汇集了屯集在高阳之地的塞外游牧部落,再挽败势。
连续一年半的北伐战事终于在袁绍决定北撤的那日起变得明朗起来,尽管袁绍心里还存了“来日重振河山”的念头,但是只要是略通军事的人都知道,袁绍必将如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袁术一般,即将被丢入历史的长河了。
得到袁绍向东北方溃逃之后的消息后,曹操并没有马上追击袁绍残部,先是驾临范阳,并留下了数万人马,将这座屹立在幽州之地的坚城阔池,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同时另派两支军队,由文聘、张合等人率领,一路向西,助夏侯敦攻打并州;一路向东,助夏侯渊平定辽西地界;一方面又严防夏天部队乘火打劫不劳而获。而曹操自己则亲自率领着大军,麾下有太史慈、许褚等将领,一路向北追击而去。
一路之上,袁绍屡次想要凭借着沿途的城池挽回败势,无奈受困于粮草短缺,另外则是士气极为低迷,不堪再战,连吃了数场败仗之后,袁绍终于明白过来若是没有足够的筹码当不足和曹操军一战,明白过来此节的袁绍便不再耽误时间,一路迤逦向东北上谷方向奔逃而去。在那里,有被袁绍视为救命稻草的塞外游牧部落。
然而这一切却都是在曹操的预料之中,因此曹操大军一路而来,并不疲于追击,一边收拾着袁绍弃守的城池,一边归拢着不断从袁绍大军逃亡的流军。曾深知流寇其害的曹操当然明白,若是对这些逃亡的士卒置若罔闻,他们必将三五结群的集合在一起为祸乡里,残害百姓。
曹操大军浩浩荡荡来到白登县附近,突然一士卒匆匆从前方跑到曹操面前,禀报道:“将军,前方发现一支人马。”
曹操向前张望了几眼,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转而疑惑的问道:“是哪支部队?是袁绍的人马么?”
“小的只看见领头的将领身后飘着‘田’字帅旗,到底是那路人马,小的也不清楚。”奏报的士卒恭敬的答道。
“口水,你以为呢?”曹操沉吟了一下,侧过脸来询问的望向跟过来的杨修。
杨修来到曹操的身边止住了战马,闻言微微一笑道:“老大不必着急,片刻之后便见分晓。”接着顿了顿,杨修又继续笑道:“或许会给老大带来意外之喜呢。”
“哦?”曹操又惊又喜的望着杨修,只见他含笑而坐,说不出的高深莫测的意味,心里仿佛有些明白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匹战马自前方飞奔而来,曹操们凝神静气,肃然以待。
“报!禀报将军,前方有五人率领数万人军队拦住去路,为首一人,自称自己是河北田丰,闻听大军乃是将军率领,因此在军前求见将军,先锋营太史慈不敢擅作主张,特请将军发落!”来人拟着先锋太史慈的口气禀报道。
“竟然是他?”曹操又惊又喜,惊的是若是此人领兵来战,当不易敌也,喜的是不知此人来此却又是为何。
杨修见曹操犹疑不定模样,忍不住笑道:“老大不若前去见见,却也无妨。”
“嗯!”曹操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下去道:“大军就地歇息,注意防务!”尽管心里明白田丰此来多半是归顺而来,不过曹操却还是留了个心眼。一旁的杨修微笑着颔首点头拂须不已,显然对曹操的这个命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