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张扬咒天骂地是错误的,任何人处于他现在孤立无援境地,自己被捆绑成了粽子,近在咫尺的爱人又生死未卜,估计比他还骂的难听和激烈!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办法,更不会有人来这里解救他和花月容,只能愤怒地发泄着,恶毒地咒骂着。但他心理明白,自己的行为不过是人在面对死亡来临前的恐惧宣泄,束手无策的悲哀表现,英雄气短的痛苦嚎叫!
漫长的时间过去了,花月容还是那么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张扬的心彻底绝望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更加激昂咒骂……而结果是他人在水边,却口干如焚,因为饥渴整个胸腹火辣辣的难受,勒进皮肉里的七彩丝线更是越挣扎越紧,眼前的磷火幽幽晃动中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当张扬的意识重新工作时候,他的意识第一时间反应是,原来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存在!
而第二个反应是灵魂形式的花月容更美丽!
因为一直以来旅程的劳累,担忧自己身上子午断魂蛊的无解,还有怀孕后养育小生命的辛苦,最后用心血爆催本命蛊的元气大损,让她美丽的面容上带着风霜和沧桑,鬓角上早是霜花点点,就像一朵绽放到最美时候的花朵蒙上了岁月的风尘,欲凋谢似的黯然着。
可现在俯在自己胸口的她,螓首上黑发如瀑垂落,洒落飘忽在她白皙中泛着红润的精致面颊旁,映衬着深潭般的黑瞳,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夏夜中盛开的昙花一样灿烂,又如清晨带露的玫瑰一样娇艳,更像深谷幽兰般清新芬芳。
轻轻伸手拂起她丝般的长发,用五指抚摸着脂玉般温润娇颜,张扬发觉原来最刻骨的爱恋是深入灵魂的毒药,只有不停地把名叫“爱恋”的这份毒药饮鸩止渴,才是扼制毒瘾的唯一方式。无声长叹后,他用力抱紧花月容,在爱人的慰寂中饱受生死折磨的他满足地“嗯……”了一声后,闭眼轻声低语:“月容……”
“嗯……我在。”
“月容,我们无论生死都不分开!”
“嗯!”
“别怕!做人何欢,做鬼何惧?奈何桥上,我们携手做伴……”
“我知道……”
“走吧……我们一起哀求孟婆,少喝一口忘情茶,这样来生就不会忘记对方!”
“啊?你在发烧吗?”花月容低声惊呼中,将柔暖的小手贴到了张扬额头上试探温度,稍后用力摇晃着张扬说:“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胡言乱语的?告诉我啊……”
原来人死了不但会呈现最美丽的容貌,灵魂之体更不是冷冰冰的,张扬正在心里琢磨自己第三个反应,继而鄙视古往今来文人骚客动辄就描写灵魂如何冰冷孤独时,听到花月容的提问下意识地回答她道:“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反而是很满足……满足现在做了鬼魂,还能和你在一起。”
“喀喀喀……”花月容发出一串娇笑声后,将张扬一把拉起来,用手在他眼皮上轻揉几下后道,“你睁开眼看看,什么奈何桥的,什么生生死死的……我们还在山腹中啊,你看……”
当张扬看清自己和花月容还是在那个鬼火飘荡的阴森森山腹后,才相信自己刚才真是错觉了,花月容和自己都没有死,顿时兴奋地对她说:“太好了!我以为我们死定了……当时看到你人事不知,从冰凉转为发烧,我以为你会被那个歹毒的本命蛊虫巨蚕毒死了……”
说到这里,张扬语气咽哽起来:“我切你的脉,可是竟然没有脉跳……我又掐你人中,也没有反应……就看着你由冰冷转为滚烫……我心凉透了……以为你……我不敢想……只有杀了那个歹毒蛊虫为你报仇的心……同时怨恨这个世界不公……更悲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却那么无能,眼睁睁看着你没救了……而我一筹莫展……”
张扬眼泪纵横的肺腑之言,让花月容转笑为啼,眼泪簌簌落下,轻轻把自己身体窝进张扬怀中,同样咽哽着说:“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啊……”
“嗯嗯……没事了!”举手揩擦了一把眼泪后,张扬突然问花月容:“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呢?我要杀了它!”
“啊!你要杀了谁?”因为张扬情绪突然变化而云里雾里的花月容,不明白地反问道。
“还有谁?不就是你养的那条好蚕!竟然把毒果送到你嘴里的那个家伙,忘恩负义的东西!还算什么和你相依为命的本命蛊?”面对张扬的暴跳如雷,花月容“噗嗤”地笑了出来,然后说:“你啊……它没有害我,它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狗屁原因?差点把我们……”张扬气呼呼的话还没有说完,花月容打断他解释道:“真的是有原因的!而它喂给我吃那个奶头桑,不过是完成了一次蛊承使命。”
“什么是蛊承……”不等张扬又一次发问,花月容面色由微笑转为严肃,继续对张扬说:“你也知道蛊门女儿有研习蛊术的天赋,只要上辈蛊女启蒙,就能继承启蒙蛊女的一切蛊术。比如我,就是我母亲炼化本命蛊,形成念力烙印在我身上,让我无师通晓蛊术,无形中继承了我母亲修炼的全部蛊术修为,这就是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