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张扬喃喃自语,既是惊叹更是不能置信。这样让人看着热血沸腾的民俗表演,张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勇士不是有神秘的力量让他的手和脚不被锋利的刀锋划开,一定就是身轻如燕!而且这非凡的勇气,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突然,前方人群中一个皮肤白晳的中等个子男性再次吸引了张扬的目光,他给张扬一种熟悉的感觉,张扬突然想起他就是那个四川人“红袜子”。于是张扬挤进拥挤的人群对着他走去,想上前去跟他打个招呼。
才挤进去两步的张扬就发觉“红袜子”消失不见了,他急忙四顾张望,可是欢乐的人群中根本看不到“红袜子”的踪影,就好象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般。张扬心下悻悻,旋即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对方不过是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盲流人员,不见了就不见了,自己这样又是何必呢?
“张扬,我们走吧。”花月容的喊声让张扬回魂过来,想起了自己和她此行的目的是西去缅甸寻法解蛊,她来这里是找人带过边防战的。抬眼看去,果然看到花月容正和一位傈僳族同胞一路说笑着走了过来。
在这位憨厚质朴外表彪悍的傈僳族同胞带领下,花月容和张扬可以说是大摇大摆偷渡过了边防检查站,来到了这位傈僳族同胞家中,而张扬也第一次感受了傈僳族的豪爽和好客。
从来到这位姓蔡的傈僳族同胞家,受到他们全家的热情欢迎不说,进门就被灌了三大碗米酒,然后他们家的女性都钻进厨房忙碌起来,被花月容称呼做“阿伊塔”(大哥)的蔡同胞接着带上猎口和枪,对张扬和花月容说了一句“我去弄些好吃的”就走出了家门。
很快女主人端出丰盛的饭菜,冒着油的煎腊肉,碧绿的煮青菜,散发着清香的凉拌野菜,还有一碟听说很珍贵的麂子肉干巴,就在张扬看着这些美味食指大动的时候,说去弄好吃的阿伊塔也回来了,把一个巨大的蜂巢送进厨房后,就来倒上酒和张扬碰杯。
鲜美的菜肴吃了一口又一口,清香的米酒干了一杯又一杯,张扬开始醉意上头,不过这也是他来到南疆第一次感觉开心的时光,所以他开心地一次次举起酒杯……
这时厨房里的女主人送上男主人口中所谓的“好吃的”菜肴,张扬一看酒就醒了一半,止住翻腾的胃他颤声问道:“这?这是什么?”也不能说张扬少见多怪,因为女主人送来的,竟然是一盘油炸过的大白蛆!
彩色的搪瓷盘中,一个个竹筷粗一寸长的油光水滑死蛆,头是头脚是脚地摆在盘中,虽然发出一股特殊的香味,但是横七竖八的死相让张扬想到要把它们吃进自己胃里,就有一种大吐狂吐的冲动!
“这是蜂蛹,最好吃的佳肴!”花月容介绍着,还用竹筷夹了两条送进嘴里嚼着,脸上露出一种很美味的表情。看着两条大白蛆消失在花月容的牙齿间,张扬想起那个手上长瓜的男子来求解蛊时候花月容拿出的毒蝎水蛇,解玉门蛊时那个缅甸男子烧的那些恶心的东西,还有花火云家中的那些毒虫和花艳阳给自己种下子午断魂蛊前那些令人发指的蛇虫鼠蚁……
“咕咚”一声,张扬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夜半时分,睡在火塘边地铺上的张扬清醒过来,头上像是被无数把小锤敲打着般疼痛,口里犹如有着燃烧的火一样干燥得直冒烟,恍惚中他本想喊水,但是看到火塘边凳上坐着花月容和阿伊瘩在交谈:
“月容小妹,你真的要去替他找解蛊方吗?”
“阿伊塔,我一定要去!他是为了我中的……”
“可是你说的绿门好像不在甘摆地街子,是在那里偏西的一个山村里。”
“哦!谢谢阿伊塔……太好了!”
“唉……那里靠近‘野人山’了,一般人都不敢去,艰险啊!”
“就是我死,也必须去!我不能看着他受苦!”
火光闪烁中,花月容面上的表情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