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出手,
送你离开这世间无边的苦海。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再看你留下的最后的一抹鲜红的色彩。
《摘自混混语录之献给狼骑兵》
以上是一首小诗,一首混混即兴作的诗,作在当一切都结束之后。
他原本想要显露一下自己高绝的文才,所以他特意选择了徐志摩式文风。
但这本来应该浪漫的诗句,却给人一种为之颤抖的凄凉。
弗雷德回来了,他遵守了他的承诺,他的狼骑兵一个也没有少。
他用事实证明了他老大的战术是正确的,这片丛林的确是游击战的天下。
何以为证?
那些已经消逝在丛林里的惨叫可以证明!
那些躺在丛林里已经发凉的尸体可以证明!
那些在地上已经干结的曾经鲜活的血可以证明!
因为腾空狼鞍的缘故,青狼在跑动中拥有了更快的速度,往往只要一个瞬间,它就已经移动出了很远,而一般人只能看到一个残影。
就是这一个残影成为了那些落单强盗的噩梦,因为只要他们看到了它,这就意味着死神在召唤他们了,在看到那个残影之后,留给他们的是三支急速而来到箭支,当他们惊恐的举起盾牌挡住了其中的两支之后,却发现他们的盾牌之上并没有他们以为已经挡住了的箭,因为那一支真正的三棱箭已经插进了他们身体。
然后鲜血在喷涌,他们会看着自己体内鲜红的液体在快速的流淌!
彪悍的强盗们疯狂了,他们试着去拔出插在他们身体里的箭支,这是所有能够站起来的强盗在那一刻唯一想做的事。
但他们错了,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忍住,他们以为这一点痛他们不会在乎,但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三棱倒钩式的箭头会带给他们从未有过的痛苦——那种看着自己的血肉随着箭的拔出而掉落的痛楚和震撼不是他们可以想象和忍受的。
他们哀号着,但这种哀号只会让其他的人更加惊惶,只会那些嗜血的青狼更加的兴奋。噩梦没有结束,只要他们还站着,会有另一个残影来送他们该去的地方——这些已经不是他们的疯狂可以抵挡的了。
弗雷德面无表情,自始自终,他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老大给他的十六个字:
一触即走,狼骑穿梭在树与树之间,没有丝毫的停滞;
不可恋战,他们只是留下了一具具的尸体,并没有和他们正面接触;
八方袭击,何止的八方,每一个方向都有他们的身影,每一个方向都有哀号;
遍地开花,每一具尸体旁边都有一朵盛开的血色之花,尸体有多少,血花就有多少。
其他的迅狼骑兵和他们的队长一样,也是面无表情,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杀人,但他们没有手软。
——犯我土者,扰我民者,必杀之!
列夫科的夜鹰也是无处不在,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在狼骑之后,他们以鬼魅一般的身影,给了那些强盗们更大的惊恐。
——如同噩梦醒来时分,顶在鼻梁之上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他们做的更狠,他们会给每一个没有死绝的强盗补上一刀,没有怜悯的,毫不迟疑的插进他们的心脏。
因为不需要怜悯,也没有必要迟疑,他们知道,他们对手会比他们更狠,如果躺在地上呻吟的是他们的话。
所以他们要比他们还要狠。
对待冻僵的毒蛇是不能手软的——这是每一个猎人从小就必须紧记的东西。
这一切,混混并不知道,因为他和矮人少主在那时已经踏上“拔牙行动”的征途。
那两颗虎牙之间相隔不过五里路,但为了不使目标过大,引起他们的警觉,混混决定还是兵分两路。
安泰的泰坦纵队五十余矮人一路,而混混和科力奥尼以及横冲营五十多条汉子为另一路。
其实横冲营并不止这些人马,但科力奥尼或许是为了和安泰那帮矮人较劲,也只是点了五十余人,不过横冲营能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些了,毕竟铸造完成的马刀只够装备这几个人。
安泰看了半天的地形图,愣是没搞清楚方向,他这个大老粗哪里明白这些东西!
“怎么办?”他两手一摊,一脸无奈的看着旁边的马里奥。马里奥跟着安泰来了守墓村之后,就做了他副将兼参谋,说的难听点就是“狗头军师”。
可“狗头军师”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的,马里奥就不是那一般人,他看到他的少主一脸难色,只是微微一想,然后朝着附近的丛林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刚落音,就从一棵树上倏的蹿出一个黑影,直朝着安泰他们的方向而来。
安泰并没有吃惊,因为从来人的装扮上他就知道了此人是夜鹰组的成员——略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