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痕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黄袍加身的君临风,玉冠束发,眉眼深刻,身体笔直,他看向洛痕的目光藏匿着温柔。
“你怎么来了?”
君临风看着软榻上睡眼惺忪的人,说:“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去参加宫宴了?”
洛痕站起身,看着承恩宫跪着的一片人,松琴跪在琴旁,她问君临风:“你又发脾气了?”
君临风皱眉,什么叫又发脾气,他在她心中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不得不说,君临风在奇怪的方面真相了。
“只是忘了叫他们起身。”
君临风看了眼放在一旁的宫衣,他说:“怎么不把衣服换上,不喜欢吗?”
洛痕摇头:“衣服很好看。本想听个曲子就换上的,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君临风心里紧张,他问:“身体不舒服吗?”
洛痕笑了:“身体一直不舒服。”
君临风说:“那不要去了。”
洛痕说:“作为安乐公主,我可以不去吗?”
君临风沉默。
洛痕说:“叫她们起来吧,我还需要松琴替我换衣服。”
君临风对跪着的宫女太监们说:“平身。”
“谢皇上。”
松琴帮洛痕换好衣服后,君临风看得眼前一亮,他说:“很好看。”
洛痕淡淡的笑了,她说:“这料子穿着也舒服。”
君临风说:“你喜欢的话,我库房里还有几匹天蚕的料子,你拿去做几套夏天的衣服。”
洛痕低下头,夏天吗?活不到那么久了吧。
君临风问:“干嘛把头低下去?”
洛痕说:“皇上看得臣妾不好意思了呢。”
君临风轻嗤一声:“又说谎。”
洛痕也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她说:“年宴快要开始了,皇上作为北国之主,现在还不到场,不太好吧。”
君临风说:“没关系,我等你,你梳妆吧。”
洛痕面色复杂的看了君临风一眼,她说:“那好吧。”
松琴用盒子里华贵的九尾凤钗帮洛痕挽发,君临风说:“用其它轻巧的钗子吧,这金凤钗太重了,痕儿带着累。”
松琴向君临风福了福身:“是。”
洛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她心里对自己说,她什么都被君临风夺走了,她的心不可以再失去了。
一直看着洛痕的君临风心里很失落,她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真是冷得跟冰人一样。
洛痕对松琴说:“妆化浓些吧,气色看起来好些。”
君临风脑中突然想起暗生说的,变成活死人的时间要趁早,要是等洛痕彻底失去生机,她连活死人也做不成。
洛痕画好妆,眉眼看起来越发精致,她对君临风浅浅一笑:“我好了。”
君临风手抚摸着洛痕的脸庞,他说:“痕儿,我会救你的。”
洛痕笑面如花,她说:“生死由命。”能救她的只有凌奈一人,她如今这个模样,她是再也不想见到凌奈的。
君临风牵着洛痕的手,他说:“我们走吧。”
洛痕抽回了自己的手:“皇上,这样于礼不合。”
君临风重新握住洛痕冰凉的手,他面色严肃的说:“不要再跟我闹了。”
洛痕模样乖巧的低下头,随着君临风去了。
君临风心中苦涩,到如今他对洛痕是在清楚不过了,所有的乖巧只是为了麻痹他的伪装。
缙云宫用来待客的朝华殿已经宾客云集,洛谨坐在贵宾席上,一个人安静的喝着酒,菊书恭敬的站在他身后,兰棋为他挡去了想要上前来攀谈的北国官员。
与洛谨情况截然相反的是代表夏国来参加北国年宴的凌墨,凌墨周边满是北国的文武官员,凌墨眉眼温润,客气有礼,在官员之间游走游刃有余。
凌墨摆脱了官员的纠缠,一个人端着酒杯往洛谨走来,兰棋拦住凌墨,凌墨笑着说:“美人是应该常笑的,像姑娘这么美的人更是应该多笑笑的。”
兰棋对凌墨露出动人的笑容。
凌墨眼中闪过光芒,他说:“果然好看。”
兰棋拦着凌墨的手并未放下来,她说:“即使太子你这样夸我,我也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洛谨将目光转移过来,他说:“兰棋,不得无礼。”
兰棋放下了手,对凌奈态度大转弯,笑容真切动人:“太子莫见怪。”
说完兰棋就退到洛谨身后,和菊书并排站着。
凌墨扫了眼兰棋和菊书,他笑着对洛谨说:“四绝果然名不虚传啊。”
兰棋和菊书的脸色瞬间一变,凌墨这是在挑拨离间吗?江湖谁不知道四绝是前南王的部下,凌墨为何故意提起。
洛谨淡淡的看了凌墨一眼,他说:“本王妹妹训练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的。”
凌墨淡淡地笑着:“安乐公主的确令人钦佩,墨为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