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痕看到滄烟脸色一变再变,心里有些得意。得意过后,心中又升起一股悲凉之感,她竟然无聊到会为这样的小事沾沾自喜,想到这儿,洛痕的表情就淡下来了。
宫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滄烟的脸就彻底沉下来了,她来承恩宫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君临风就闻讯赶来了,他就那么怕她欺负他的心肝宝贝么?
滄烟看了一旁静静喝着茶的洛痕,呵,心肝宝贝。她的心又是一阵刺痛,滄烟是真的想不通,她到底有哪里比不上洛痕的?论外貌,她不差洛痕分毫;论才情计谋,她与洛痕也是不相上下;论柔情知趣,洛痕那是比不上她一丁半点。为什么君临风就为洛痕着了迷呢?难道就是因为洛痕对他不冷不热,欲拒还迎?
滄烟低下眼睑遮住眼中的怨恨,说白了,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主动贴上来的都是不屑的。
滄烟心中有一瞬间的茫然,为什么她年少的时候就非君临风不可了呢?如果她年少的时候不对君临风那么热情,也如洛痕一般高冷,他是不是会更在乎她一点?想到这,滄烟觉得自己也是可悲的。
君临风一踏进承恩宫,就见着当世两位绝世美女姿态各异的坐着。见他进来,滄烟和洛痕起身,一个娇媚,一个清澈的向他问安。
君临风同时扶起两个人,洛痕心情瞬间就低落下去了,这段时间君临风对她无法无天的宠让她错以为君临风即使身体无法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至少他的心是完全属于她的。现在看来,到底是她太天真了。
君临风见滄烟站稳身子,就将洛痕抱到软椅上坐好,他轻微的责怪道:“不是跟你说了吗?身体不好,不用向朕行礼。”
洛痕说:“滄烟妹妹也在呢,臣妾不能恃宠而骄。”
君临风无语,在他看来,洛痕对着他那是无时无刻不是恃宠而骄啊。
君临风将目光放在一边笑意盈盈的滄烟身上。
滄烟语气嗔怪道:“皇上总算是看到臣妾了。您一来,就一门心思全放在姐姐身上了,让臣妾看得又是羡慕姐姐又是嫉妒姐姐的。”
后宫之中,最忌说一个妒字,可是滄烟说来,神态娇痴,加之倾国的容貌。别说君临风了,就连洛痕也觉得可爱得紧,生不起责怪之心。
君临风冷硬的态度就软化了,他说:“朕不是跟你说了吗,筝妃身体不好,就让她安安静静养病就好,不要打扰她。”
洛痕的心一瞬间就冷下去了。
滄烟听出君临风并无责怪她的意思,心中高兴,面上却是委屈:“皇上将除夕宫宴一事交托给臣妾,我不是怕姐姐多想,就特意找姐姐来一起商议宫宴相关事宜的嘛。”
君临风说:“这种小事交给你朕很放心,你不用特意来找筝妃商议什么,她不是你不会多想什么的。”
滄烟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媚眼,嗔道:“皇上,你就会打趣我!”
洛痕想要冲滄烟扯出一个完美的浅笑,以示自己真的如君临风所说的,自己真的不会多想什么。谁知,自己刚一扯嘴角,就又咳嗽起来,她赶忙用手掩住嘴唇。谁知道这次一咳嗽就根本停不下来,洛痕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了。
君临风看着从洛痕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指间渗出的鲜红,整颗心脏都提起来了,他的声音难得变色:“快叫御医!快给朕叫御医!”
君临风一个跨步上前,见洛痕磕着难受,想要帮她拍拍背,顺顺气。他的手刚一碰到洛痕,洛痕就条件反射的一把将他推开。
君临风的心像被钝器重重的敲了下,他脸色沉得难看,他真想甩袖离开,不再管洛痕这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可是看着软椅上的洛痕,白衣薄衫,一双眼睛水蒙蒙的,有泪水从脸颊滑落,一双纤长白皙的手被鲜血染红,他就无法狠下心走出承恩殿。哪怕明知道洛痕的眼泪是因为咳嗽,顺带出来的,他还是无法不去怜惜洛痕。
滄烟看着洛痕,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心里的小人却挂起了笑容,阿哦,洛痕的身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很多嘛。
咳嗽中的洛痕心里郁闷的想,她就这样对着滄烟咳嗽出血来了,就像她被滄烟气到吐血了一样,唉,她的形象啊。
好不容易止了咳嗽,侍女递上白色的锦帕,洛痕接过来擦拭自己的嘴。另外的侍女乖巧的端上洗漱用的檀木盆,还有一位侍女递上漱口用的茶水。洛痕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开始清理,放下擦嘴的帕子,她接过茶水漱口,又缓慢的起身用水清理了自己的脸庞。
君临风就这样看着洛痕,看着洛痕面色恬淡,举止从容的做完这一切,他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憋闷情绪。他很愤怒,他愤怒洛痕的不在乎!他很难过,难过洛痕的不在乎!他想要杀人,因为洛痕不在乎!不在乎他也不在乎自己,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他怎么能奢望她会爱上他呢?
滄烟对君临风说道:“现在御医还没有来,不如让臣妾先替姐姐诊治诊治吧。”
洛痕闻言向滄烟伸出了手,滄烟正要替洛痕把脉。君临风突然一手抓回洛痕伸向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