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的希望化成了飞烟,她一直往后退去,披上了自己的裘绒环丝袍马上了自己的金丝软剑,转过头来,说道:“陆神我狠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着翻身一跃,跳出了窗子走了。
苏曼走后,陆神常常睡房的那一扇苏曼窜出的窗子,一呆就是一整天,这期间既有对自己的反省,也有对苏曼深深的思念,也有对一往跟丽娘在一起那段美好日子的追忆。
有一天一个给他端来了茶水的丫鬟见到了陆神又是如此,这个丫环才支支吾吾地向陆神道:”先生,我一句话其实隐藏在心中已经好久了,不知道应不应说。”
陆神道:“有什么话便说来,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丫环说道:“先生你都错怪了小姐啦。其实那一道圣旨并不关小姐什么事,是骆宾王见到小姐对你情深意切又情思难诉,便将你们撮合在一起的,小奴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世间之事都是难以阻挡的,她是你的义妹又如何,且不问胡人还有父死子娶后母,兄娶其堂妹的风俗呢——”
陆神望向这名丫环,丫环顿时颤颤巍巍起来,唯恐自己说错话了,陆神将书桌上的一个玉佩拾起,说道:“这个东西送给你,你给我的这一番话,让我感触颇多,以后再我面前提起她,你便叫她为夫人吧。”
丫环接过了玉佩,高兴地说遵命,而陆神流下了后悔的泪水,却不知何日才能在见到苏曼。
半年之后,武后废中宗自立,震惊天下,有志之士和倾向李唐政权的乡绅士子都纷纷表示不满,大街边上,商铺的老板和掌柜也停业,表示对李唐皇权的忠心不二,武后颁侄子武三思,派兵前往抗压大批作乱反叛的百姓。
局势一度混乱,很快,徐敬业在扬州起兵反对。身为河南青州知府的骆宾王为徐府属,被任为艺文令,掌管文书机要。他起草著名的《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
而陆神也面对武后的勃勃野心虽然没有加入到叛乱的行列当中,但是却也身体不适为由,多日来未有参加朝会。
这天陆神在家中踱着方步,手拿着《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的赋文心中,虽然为骆宾王的才气,文采横溢所折服,但却对他犀利,不留情面,针针见血的文风所震惊,一直都在为这位曾经的属下担心着,这半年来他思念着苏曼和丽娘,每日饮酒,饮后必醉,但是他此时的内心却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夜观天象,推算易理,深知武后乃是上应天命,下应物理,为真命天子,乃是早晚之事,其势浩浩荡荡,阻挡者是违逆天命,必遭灾祸。
陆神正为忠心耿耿的骆宾王忧心如焚时,陆府管家匆匆来到,启禀陆神说道:“刚才有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士驱马来到街边,张弓搭箭,将一封用红蜡密封的书信射到了府门之上。”
陆神知道如此的作为,必是骆宾王的来信,接过信时,知道事情紧急,人命所系,便问旺福道:“这封信还有谁接触过。”
旺福摇头,称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过这封信,陆神此心方安,将府中左右之人屏退了之后,拆开信赖看时,果真是骆宾王不假,他写道:“圣君开国,承天袭德,百年之间,气势煌煌,不料有武氏逆流,受天地坑靡之气,塑就蛇蝎之形,身倚珠丽,实为妖媚,祸国灾国,骚态惑主,使后宫秽乱,朝野振荡,勾牙踞齿,陷害忠良,今又逞虎狼之心,攘主夺权,肆意侵纲,国将不国,遗祸潜殃,元帅乃先帝之臣,睿智英勇,名传四方,振手一呼,群贼怵惧,何不以天赋之资,秉忠臣之志,领袖万兵,声讨武氏,以报先帝大恩,不负万民之望。”
而陆神却能谋善断,预知后事,知道武后如此之作为,只不过是朝堂政权更迭,而非是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大唐子民却能安居乐业,江山社稷也能繁荣昌盛,虽然武后心怀不轨,权欲极强,但却却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以武后天生的智谋和驾驭有方的权术,对大唐的亿兆子民,实非难事,反是幸事。
陆神事事为天下黎民着想,担心战火纷飞,人民苦历战乱,拒绝了骆宾王心中所说的参加他们的赴京勤王,罢黜武后,将中宗重迎回皇位的起义,事成之后,必联合百官启奏圣上将陆神赏官封爵,子孙相袭,还让他一人受命为朝廷的丞相的巨大诱惑力。
细细想来,不不推敲之后,陆神从书桌上铺开了黄藤纸,用檀香墨水写下了一封规劝骆宾王的书信,信上的内容是:
伏闻老师之言,声浪激昂,志气豪天,年虽老伏,丹心殊胜,然处静以思,末敢略同,今四海平定,天下甫定,万民饱乐而知礼,仕属崇文而知节,若起刀兵,宇内横祸,社稷扬灾,激水浊河,利斧折柯,势难贺驭,覆灭立起,四野之民投于水火,爲狼任行苍生,饥蚀四起,仕卒失家,此诚大唐之殃,天地不幸也,而叛将徐敬业武勇之身,修德短浅,兄弟不和,各怀异志,自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