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两眼无神站在西城墙下。是他激怒了那个屠夫吗?是我害了铁勒行军几万条兄弟性命?如果不上自己想逞英雄也许他们真的不会死,铁勒行军死去的兄弟会把这笔仗算到你薛仁贵头上。
“薛副总管,带我离开,带我离开”马蹄前那名被何贵射中大腿的士卒还在活着,低声哀号请求薛仁贵带他离开这片死亡之地,几万同伴惨烈死在眼前,留在这他会疯掉。
薛仁贵跳下马,去搀扶中箭士卒。扑!箭插进后背,横穿对过钉在冰面上,士卒最后看了薛仁贵一眼,不甘心合上双手无力垂下死不瞑目。
这回何贵没射偏,他要薛仁贵遭受一生一世内疚,一生一世活在死亡阴影中,让他亲眼看到手下人一个个死在面前而无力挽救,把他从神坛上一脚踢下去,变成人。
“哈哈哈!薛仁贵,回去告诉郑仁泰,半个时辰后,日月军团将会对铁勒行军发起进攻,十三万大军同时进攻!要逃抓紧时间,要战回去做好准备。时辰到号角响,没有商量的余地。”何贵立在城墙头冷酷说道。
薛仁贵扫过满地尸首,再看看城墙上那个比疯子还疯狂的屠夫,连恨的勇气都没有,转身牵着他心爱的白马,缓缓迈动步伐,抬头仰望蓝天,眼角一丝丝泪骤然从苍白的脸庞滚下。
铁勒行营中军大帐里,郑仁泰披头散发,手脚不住颤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他,再次面对更大的打击,放下武器投降的铁勒行军士卒被屠杀了,几万人呀!整整七万最精锐的铁勒行军说没就没了,连尸体都无法收回。薛仁贵副总管从回到中军就如同活死人一样,身体僵硬,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站在营帐中央。
“撤吧!日月军团给了我们半个时辰,他真的会把铁勒行军所有人屠杀。”薛仁贵言语中说不出的无奈。
郑仁泰已经没有往日一方霸主气焰,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垂暮老人,无力说道:“撤!往哪里撤?撤回天山吗?撤回洛阳吗?我们已经没有退路都是死!”
“战为了被屠杀的兄弟,哪怕剩下最后一个人也要战。”
“战到底大总管说得对,反正都是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总比回去被砍头来得痛快,更值得!”
“战死杀场才是男儿本色”
剩下几个万夫长在阵后亲眼见到一片片倒下的身影,那种心痛的感觉不比薛仁贵和郑仁泰少,现在的他们只想为死去的死兄弟报仇血恨。
“没有机会啦!那个何贵既然把话说出来,就已经有了对付铁勒行军的办法铁勒行军仅剩三万可战士卒,日月军团十三万大军,挡不住啊!战所有人都会死在乌兰巴托,撤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已经有七万将士白白死去,给铁勒行军留点种吧!”薛仁贵把一切都看透了,郑仁泰的大意武断葬送了铁勒行军。不光是他,连自己也太小看了从西州过来的部落杂牌军,以为一个冲锋就可以拿下乌兰巴托,哪知道他们早就挖好陷阱等他们往里跳。
还有那个何贵竟然有能力在半天时间收服拥有十万士卒的九姓联盟部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可见的确有过人之处,这次明摆着又是一个陷阱。
郑仁泰还在思考,他不想撤,甚至到了现在都觉得铁勒行军还有能力和日月军团一战,大唐精锐铁勒行军哪个不是以一敌十的勇士,十三万又如何?薛副总管三箭就平定了天山有机会!还有机会翻身!
“命令所以铁勒行军将士做好战斗准备,为死难的兄弟报仇。”郑仁泰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断然下令。
“大总管。撤吧!我们没有机会的,不要让所有将士回不了家!大总管,薛仁贵求您收回成命!”薛仁贵一跪到底,额头猛烈撞击地面。
“不要再说了,看在你我相交十多年份上,不治你扰乱军心之罪。下去准备吧!”就刚才薛仁贵已经两次违反军纪,放在以前的郑仁泰不会顾及任何情面,现在还得依靠薛仁贵冲锋陷阵,为他争取一条活路。
呜呜呜日月军团号角响遍全城,刚刚半个时辰不多不少。
万条绳索从城墙上抛下,日月军团大旗立在西城外,无数士兵从城墙上逾越而下,来到日月军团大旗下,站在本队星旗旁。
阵的最前方何贵/伊库/叶护格登三人并列,五百步外的铁勒行军一动不动注视这支即将攻击他们的队伍。几个大将位列最前方,准备出战迎敌。
哼!还真有冥顽不灵的人,给了你们逃跑的机会,现在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日月军团的强大,见识见识来自二千年后的人是怎么打仗的。何贵在冷笑,更多是嘲笑。
“命令:三万弓箭手前行至三百步,交替射击前行。所有骑兵大队紧随其后,一旦铁勒行军溃败逃蹿,追杀之。”呵!你们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什么将对将/兵对兵/那是傻子干的事情。我人多箭多,凭什么?
军令下,大旗挥舞,三万弓箭手迅速位列阵前,盾牌手开道,一步步缓慢迈动步伐,整齐有力。弓箭手箭上弦。
“大总管,撤吧!日月军团有那个人在,是不会跟我们温和对战,他要用三万弓箭手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