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百年不遇的大旱,从二月到八月,整整六个月二百天滴雨不下,很多河流干枯断流,黑娃所在的高山村原本才四十来户人家,留到现在也就十多户,过不下都去了外地讨生活。黑娃一家三口日子也不好过。前一段时间大伙图个新鲜都来买黑娃的野花,当热情过后来买花的人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两三天卖不出一束。后来黑娃就决定隔几天进一趟城,能够卖出一束算一束,总能补贴点家里的开销。
待在家里也不能闲呀!黑娃就向陆老先生要来一张弓一壶箭上山打猎来维持生计,打得多就拿到城里换点米粮,少就留在家里给老爹炖汤喝。
经过几个月黑娃不懈按摩及汤药治疗已经稍稍有了些知觉,有时手指会微微动两下,或是眉毛动一动,每当老爹有动静就是一家人最高兴的时候,都觉得老爹快醒了,快醒了。记得老爹第一次手指有感觉的时候,黑娃陪着老娘整夜都没睡,守侯在床边,希望老爹醒来的第一眼能够看见他们在身边。但是那一晚动过一下后直到天亮都没再动一下,当两人都感到失望时老爹又动了,可就是没有醒来,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生活黑娃已经有几天没到陆老先生的书屋。自从那回把小妞用背篓背过后,到陆家后就很少见到她,就算见到小妞总是红着脸躲开他。黑娃也就一笑了之。陆老却巴不得他天天进城来陪他聊聊天,练练拳,活动活动筋骨。
昨天黑娃上山打猎成果不错,两只兔,三只野鸡,留下一只给老爹炖汤,其余几只拿到城里来卖。虽说是大旱年,城里有钱人一样很多,没走完一条街就卖光,拿到钱买袋米面就往陆老书屋走去。
书屋里还是那些人,见到黑娃都亲热打招呼,叫遗忘公子好。嘿嘿笑两声,便到后院去找陆老先生。
陆老还那样子,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听见脚步声就知道黑娃来了,微微笑道:“小子。我以为你把我这老家伙搞忘啦!过来坐。”
“哪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今天您不准备活动活动?”走到桌边拿起茶喝一口。陆老自从黑娃跟他练拳后桌上总会帮他准备一杯。
陆老指指边上的椅子示意黑娃坐下来聊。
等黑娃坐下后,陆老接着问道:“小子。好象你又黑了不少。”
黑娃摸摸脸呵呵一笑道:“我又不是姑娘家,黑就黑点没关系。”
“你呀!从来就是这样子,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就不怕找不到媳妇。”陆老今天好怪,怎么会跟黑娃聊这些。就黑娃那样子怕是一辈子打光棍,哪家女孩会看上他,要钱没钱,要田没田。
“形象又不能够当饭吃,我要它干嘛!呵……呵……这年月能填饱肚子就有形象。”天太热黑娃敞胸露怀,哪有什么形象可言。
陆老扫了一眼黑娃,说道:“小子。是不是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看你隔几天进趟城就知道,就靠这样是无法养活一家人的!你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
黑娃苦笑道回答:“天下大旱,十田九荒,好多地方寸草不生,能有什么办法!能够有口饭吃就不错。哎。”黑娃叹口气。
陆老从椅子上站起一本正经对黑娃说道:“小子,不是你没办法,是你不愿意去做。”
黑娃摇摇头道:“的确是没办法,老爹卧床不起,老娘岁数大了,我也希望二老过上好日子,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还是只够吃个半饱。”黑娃山穷水尽,除非去抢劫,但自认为没那个胆量。
“好。既然你有这个心,我就帮你指条路,还有十天就是三年一度的乡试,只要你考上秀才,每个月就有银钱可拿,总比现在累死累活都养不活一家人要强。”原来陆老绕了半天是想黑娃考取功名。
黑娃楞住,从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愿意接触大唐所谓的官场职场,哪怕见到官兵他是能躲就躲,现在让他去参加乡试,说实在话很不愿意。但一想到老爹现在刚好有些知觉,急需找个大夫看看,光靠草药始终不是个办法,必须要有钱才能够找好大夫帮老爹看看。
拿定主意,没什么大不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碰到以前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想到会是他。黑娃冲陆老点点头就算是应下了。接下来黑娃向陆老仔细了解了大唐参加乡试的规则,及所需要考试的科目。
其实唐代考试也就那么五种,就象我们现代考的五门课一样,它分口试、帖经、墨义、策论、诗赋。
口试:最早就是相当于面试,回答主考管的几个小问题,走走过场而已。
帖经、墨义、策论、诗赋,这几样都是在宣纸上,如同现在的试卷。不过是一张白纸,主考官念出题目考生在纸上答题。
乡试的人,一是学校出身的曰“生徒”;二是通过州县地方选拔考试而选送的“乡贡”,实际上考生的主要来源只有二个,即生徒和乡贡。由于今年的大旱宦溪镇取消乡贡,黑娃才能够直接到镇里参加乡试。
既然决定参加乡试,陆老就让黑娃把他老爹老娘接到镇上来住。一是为了黑娃能够在这几天里好好温习功课,二来就是方便照顾卧床的老爹。陆家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