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黑娃带来一背篓的野花就被一群公子小姐洗白,有几个没买到花的问他明天还来不来卖花,黑娃撇嘴笑笑点点头。
“小伙子。天太热,就不忙走,到后院喝口水。”收拾好残枝散叶就要离开时被陆老先生叫住。天的确太热,黑娃站着都出汗,要是这个时候走回去怕是会中暑。
“那就谢谢先生。”朝老先生抱抱拳以示感谢。放下背篓随老先生到后院休息。
“小伙子听口音应该是西部那边过来的吧?”陆老先生率先打开话题。
“老先生。您一定去过西部,光凭口音就能听出来,实不相瞒在下来自四川府。”黑娃不想对陆先生隐瞒,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外来客,谁都无法查证。
“是个很远的地方,小伙子应该还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对吧!”老先生真是神人!连这都知道,黑娃点头承认。
“洛阳现在应该很太平,没有战争,没有流血。”老先生眼望北方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脸上的困惑无奈太明显,轻轻念叨。
黑娃同样眼望北方,低声说道:“应该是吧!没有流血的战争还在继续。”
“老先生应该不姓陆吧!您在话间同样带有北方人独有的口语。”黑娃在第一次到书屋找医书看就发现这位老先生与众不同,凌厉的目光,不经意间流露出霸气是普通人不可比拟的,他这种人应该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千锤百炼才会有。黑娃以前在几个人身上见到过,那些人现在应该是大唐顶椋柱,比如说薛仁贵,禁军统领。
“小伙子,你真让我吃惊,不光是你的学文,还有敏锐的观察力,二十多年没跟我提起洛阳的事啦!来,小伙子我们干一杯。”黑娃原本进来歇息会就准备出去的,谁想老先生把他拉到饭桌上,想到自己大早出来就吃半个饼,也没有推辞。
“是呀!我原本就是北方人,来这几十年,就算我说出来你也许连听都没听过我的名。”老先生很是感慨。
“薛万彻。”缓缓说出三个字。黑娃怔了怔,脑海里立即就出现一个威风八面的将军来。
薛万彻出身将门,父亲是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隋末为涿郡(治蓟县,今北京城西南)太守。隋大业十三年(617年),薛世雄在河间之战中败于窦建德率领的河北义军,惭恙发病,不久便去世了。薛万彻自与兄长薛万均随父亲客居幽州,兄弟二人都因武艺出众受到涿郡守将罗艺的赏识。后二人与罗艺一齐归附唐高祖李渊,授车骑将军,武安县公。
经过几次战役,薛万彻的战斗能力和领导能力逐渐凸显,越来越受到李氏父子的器重。入朝后,薛万均被分配到秦王李世民的府中,而薛万彻分配到太子李建成的东宫中。李建成知道薛万彻勇猛,将他引为心腹。在玄武门事变中,薛万彻率兵拼死对抗秦府精兵,保卫太子建成。最后,当看到太子人头被挂城头薛万彻带领数十骑亲兵远走它方,渺无音信。
薛万彻是个身世复杂、命运多桀的人物。因为祖上世代皆为武将,所以“忠”的教育贯彻他的童年。但是隋朝变乱以后,他就失去可以效忠的对象,一度成为盗贼,不久以后就被纳入李阀。正是因为太过重视忠心,很多时候他缺乏理智的判断力,即便知道所做的事情有违天理,他都会劝解自己,这是尽忠办事。
当老先生说出薛万彻这三个字黑娃脑海里立即联想到世人皆知的玄武门事变,想不到一代名将居然隐居在这小地方二十多年。象这种不顾是非黑白的愚忠是平步青云、出人头地之大忌。所以,比起纷繁复杂的官场,也许勇者为王的战场反而显得更为简单,也更加适合薛万彻。
“原来您老是武安县公,真是想不到啊!”黑娃不提他后来将军头衔,只说最早的武安县公免得让他尴尬。
“哦。小伙子你越来越让我惊奇,看你岁数并不大竟然知道那么多。”陆老先生很是惊讶,又从头到脚打量黑娃一遍。
“您老不必惊讶,世人皆知的玄武门事变怎能少了您老,我对您的了解不过而而。”黑娃就算知道全部也不会提起老人家那段往事,对他来说那段历史应该是永远的伤痛。
“小伙子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陆老先生跟黑娃边喝边聊,聊那段过去,话说开后老先生兴致特别好,主动讲了些当年与太子之间的事。
“您老叫我黑娃就行了,村里人都这么叫的,呵……呵……”笑得很憨厚,带一丝无奈。
“黑娃。呵……呵。与你现在很般配。我记得你第一次来书屋时白白净净一表人才,怎么会在两三个月就变成黑娃,有意思,哈……哈。”老先生开怀大笑,觉得这小子还真是个怪人。
“黑好呀!黑的健康,看你这副身板以前应该练过。来,陪我走两回。”老先生率先走到院子里拉开架势,黑娃不想扫老先生的兴,一时间院子里拳来脚去。
老先生拳脚功夫的确了得,黑娃左挡右闪根本就没有进攻的机会,能够依靠的就是身板够硬,挨几下没问题。
“痛快,真是痛快。”老先生应该很久没这么活动过连声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