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手掌,白皙修长。
它托着那人的下巴,使得那人咬断了半截舌头,仰头飞退,毙命当场。
看着这一只手掌从自己脸侧划过,苏文秀脸色苍白。
秦先羽站在她身后,收回了手掌。
“先前只感应到杀气,还未有防备,马车一侧就被洞穿,便刺中了我,把我推着撞破了马车侧壁。”秦先羽暗自咬牙,寒色十足,心道:“若不是有剑道真解的金纸,我便真的死了。”
那弩箭来得又疾又快,秦先羽几乎没能反应过来,也没有给他施展手段的机会,只看见马车一侧破开,就即中箭。
这一箭能够穿透马车,能够推着他撞破马车侧壁,该是有多么大的冲力?
好在他把记载剑道真解的金纸放在怀里,挡下了这一箭。如若不然,就算他修成真气外放,也必然要被这一箭穿透胸腹。秦先羽自忖,若真是实实地挨了一箭,莫说穿透,只怕连体内脏腑都难完好,必定死得透彻。
尽管未死,但弩箭太快,冲力太大。
秦先羽胸骨断折,背脊撞破马车,也受了伤势。此时只是靠着真气运转,得以消减痛楚,压制伤势。伤势虽然压制,但他心中的杀意,寒意,已充斥满腔,不可抑制。
他走过几步,拾起地上一柄长剑。
正抬起头来,恰好有个匪徒临近身前,一记长矛直刺秦先羽额头。
咻!
苏文秀只见那个原本应该“惨遭横死”,却起死回生的小道士挥了一剑,随后长矛断成两截。
小道士又挥一剑,那匪徒脸上多了一道伤口,透过了头骨。
尽管又杀一人,但那少年道士面上仅是冷冷淡淡,竟无多大动容,看得苏文秀不禁有些惊惧。
秦先羽深吸口气,看向先前那个女子。
这女子约有二十,相貌秀丽,有些书卷气息,显得颇是文静。可在这种场面下,还是不免惊惧之色,令人怜惜。
秦先羽神色寒冷,只说道:“我不管他们为何来劫道,但这件事,小道爷管定了!”
先前那一股几乎濒死的感觉,还萦绕在侧,仍是久久不散。
他咬着牙,自语道:“小道爷管定了。”
……
铛!
叶青退了三步,喉头一涨,几乎喷出血来。
他有内劲修为,一寸之高。
对方大约也是如此,甚至还有些不如他。
可是先前刘爷被弩箭所伤时,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又见小姐被人所擒。心惊之下,自然分心,两刀交击之下,反被对方翻转长刀,用刀柄砸中了肩头。
受了伤势,自然势弱,加上心中忧虑,有所分心,因此落在了下风。
叶青紧守心神,不敢再有分心,但也只能勉强支撑。
那黑衣人持刀又来。
叶青持刀抵挡。
但黑衣人这一刀只是虚招,而是飞起一脚。
叶青有所防备,腿脚运劲抵挡。
但这一脚还是虚招。
真正的一招,是黑衣人左掌。
这一掌拍断了叶青的肩胛骨,将他打倒在地。
随后一刀往下。
“完了。”叶青心中闪过这么一道念头。
有血溅起,飞溅到叶青的脸上。
但这不是叶青的血。
叶青睁开双眼,便见那个手执钢刀的黑衣人立定不动,往后倒去,。
在黑衣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裂口,从左耳划到右耳,鲜血喷洒,导致此人面目全非,胸腹尽被染红。
一位内劲高手,便这般轻易死了?
叶青恍若梦中,难以置信,他本已躺在地上,却又竭力抬眼往上看去。
只见一张清秀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风儿拂动他的袖摆,飘在眼前,那是一角道袍。
这是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道士。
少年道士居高临下,俯视叶青,语气冷淡,说道:“你的人,要死光了。”
正是这一句话,让叶青猛地一震,鲤鱼打挺,翻身跃起,也不顾得惊骇,更顾不得去想这个早已横死的小道士为何还能死而复生。他见眼前情势危急,猛地跃上,持钢刀冲入场内,四处砍杀。
这一群人的首领已被那道士打扮的少年一剑斩杀,剩下的匪徒中,未有内劲高手。尽管对方人数众多,还有四五位搬运气血的人物,但叶青钢刀挥舞间,竟有无人可挡之势。
当叶青持刀闯入众人当中,以他内劲修为,一刀一式皆有大力,寻常练武之人自是难以抵挡。
人群之中,任他闯荡,所过之处,鲜血飞溅洒落。
战局已定,秦先羽不再理会,他微微闭目,暗自运转真气。
“我的真气修为,早有七寸五分之高,经过多日修炼,虽然未能达到七寸六分的界限,却也要比之前还高出一线。”秦先羽暗自忖道:“原本真气温和,善于养生延寿,而内劲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