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弄玄虚的事情平安以前一直不屑的紧,如今自己干了几次,才发现果然爽快非常。[]趁着夜色出了小镇,想起那客店里两人的脸色平安都觉得可乐得紧。一路往南去,走了慢悠悠走了两日就到了大江边上。这一年冬天大河是泛滥的厉害,可大江却依旧平静的很,这秋冬水枯,大江倒是比其他时候水位更低些。
若是过去,平安一拍坐骑也就踏水过去了,这回想了想却突然起了心思想找艘渡船过去。沿着大江走了半日,就见了一个江边的小村子。这大河大江边上两边,多有良田。都是这江河冲刷带着无数江河之泥淤积而成的,大河上下百姓情愿冒着这大河泛滥的危险住在河边就是为了这河边的良田千倾不愿放弃。
大江比起大河来要安静许多,两岸的土地过去多被豪富乡绅占据,如今大坤建国之后。开国太祖就立下了一门规矩,国朝勋贵不可占据这两岸肥田。民间私下也严禁买卖,如今住在这两岸的百姓,倒是大坤朝最阔气的一般人了。
这小村子就建起了大瓦房,日子过的挺不错的样子。平安进了村里,没花多少力气就找见了百度的艄公。这艄公年纪已然不小了,这渡江渡河,艄公年纪大些最好。这样的艄公让人相信,操舟稳当少出事情。这大江虽然比起大河来安定许多,可下头暗流漩涡也是不少,每年也得沉死不少的人。找个稳当些的艄公,却是个必须的差事。 平安下了驴,和艄公谈好了价钱,当天下午一叶小舟轻摇过了大江去。大江东去,淘尽多少英雄,乘舟过江平安别有一番感慨。如今精神越强,才真感觉到了这大江之上的思念情结。无数英雄凡人,功业生死,家长里短,生计造化皆在其上淤积不散。真如这滔滔江水,虽然尽皆东去,但恒古未变分毫。
平安浑浑噩噩的在这无数欲念中遨游,等清醒过来时候,却发现已经远离了大江。时间缺不知过了几日了。左右看了看,自己行在一处小松岗上,两边时不时能见丘丘坟冢,可见附近应该就有大量人居。时间差不多是午夜时分,平安摸了摸头,叹了口气:“唉,这旁门之法倒是古怪,不自觉就沉进了这天地间残留的情怀中了。若是天魔也有这种手段,怕是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弄明白咱们这的底细了。”
这旁门之法和天魔之术相近,平安倒是担心起了天魔的事情来。想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连自己在哪也不知道了?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找个有人的地儿问问路,道旁又生了变化。
前面一颗大树底下浮土一动,由底下拱开了一个土包露出了个大洞来,平安歪着头看着那土洞里钻出了两人来。手下拉住了坐骑,停在了一处树影里头。这时候天色晚了,天上虽有一弯新月却也照不亮多少地方。这小道两边又多松柏,树影之下并无多少光亮,人眼却难见着。
那两人回头土脸的出来,靠在那土堆边上喘着气,两人都是一身紧衣打扮,手里各握着撬杠、圆铲等物。平安心里一动,暗道:【这游历红尘还真是能遇上古怪事情啊,这一路下来多少没见过的事情都找上门了。如今连盗墓贼都遇上了,还真是古怪。】平安却不知道,这修士们自由秘法,能引因果气运,如今乐活子管事,谁知道他往平安身上引了什么东西,遇上什么古怪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这盗墓的事情平安了解不多,也知道是门有年头的营生。这事情历朝历代管的都严,一被发现就是凌迟处死的大罪,要是偷盗了王侯之墓,满门抄斩也是有的。神州之人重生死,厚葬之风尤盛,虽然严刑峻法威慑,还是多有铤而走险之辈行这盗墓之事。
事关大罪,这盗墓贼之间之人也有一套的黑话。加之古墓年久,地下阴气淤积,这墓鬼尸变也非少有的事情。故而这有传承的盗墓贼,手里头多有异术。列国时候不少起于毫末的英豪为凑军费,甚至阻止手下盗掘大墓充军费。这些人多有官身,或称校尉,或曰将军。如今这盗墓的贼匪为了表明自己是有来历的,也会以这些名头自称。
平安今天见到的这两个却不一样,看来不是什么有传承的盗墓贼。所谓盗亦有道,真正有本事的盗墓贼,盯着的都是深山峻岭之中的大古墓,不是王候之墓瞧不上眼。而这一代非是什么风水宝地,埋着的也就是一般人,真有能耐的盗墓高手只怕看不上这里。
这两个盗墓贼躺在地上喘了会儿气,其中一个矮胖的就开口道:“二哥,这倒斗的事情不靠谱啊!这挖出来的也没什么好东西啊!就几串子铜钱还是前朝的,如今花都花不出去了!”
平安心下暗笑,知道这两个是野贼,连这黑话都没学顺溜。也不知道是听那个家伙吹牛,听说了这行来钱才拉着人来动手的。那个矮瘦的听了矮胖的话,不乐意的道:“这铜融了也是不少钱呢!总比干活来的快吧!这不过是一个平民的小墓!我听郭爷讲的,他们兄弟上次倒了个大斗,光是金银珠宝就值三千两!咱们这多干几票,回头找郭爷亮亮咱们的胆子,要能跟着他混那才是真发达了!”
那矮胖子一愣,傻乎乎的问道:“这你的吗?郭爷这么厉害,二哥你咋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