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师地界,大军就直散开了。北疆13屯,分散在定远关外的大片土地上,为的就是分散北戎南下的兵力。对于北戎而言,这些兵屯非常的麻烦,不管他们的话,随时有可能被背后捅一刀,而要一个个攻打下来,又实在是太过消耗兵力和时间。
就像程青云担心的那样,大军的主将吴泰渊果然把程青云这一校的兵马分派到了最前面的那个军屯里。为了在北戎入侵前到达那里,平安他们不得不脱离了大军,带上粮草轴重急行军。
虽然这一校的兵马只有2000人,而且在定远关还有一次补充粮草的机会。但2000人,人吃马嚼,粮草还是装了8辆大车。加上平安夹带的私货,足足有10辆大车的轴重。
吊在队伍最后头的平安赶着一辆牛车,完全没有半点要上战场的紧张感。这是他的优点之一,事到临头并不会把心思用到担心上。
“平安大哥,咱们带这么多茶砖干嘛?”几个老兵商量了会,亲卫三儿不情不愿被推到了平安的身边。离开京师时,平安不但把所有放贷赚的钱换成了茶叶,还拉上了本校里的几个有威信的老兵和三儿一起入股。
这些人只知道是和平安合伙做生意,却不知道做什么生意,这会儿自然是关心非常,遂打发和平安最熟的三儿来打听消息。
平安之所以拉上这些人,就是为了收买人心,知道这些人迟早会发问,平安也没再装蒜,笑着答道:
“咱们这次的收获可都在这些茶砖上了,要是顺利的话,这几车茶砖换回来的钱,足够你们回乡当个小地主了。”
“什么?这些茶砖这么值钱!”一直竖着耳朵在边上听的几个老兵都围了上来,这些家伙都是禁军里的老油子了,靠着资历和一些战功都混到了小队长的位置上。作为程青云的亲信手下,帮靠山收拢人心,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力也是平安的本分。
平安见他们围了上来,就点了点头道:
“那是自然,咱们来当兵,为的不就是升官发财吗?打战这种事情,总是会有死伤的。我就觉得我们家侯爷说的最对,先得保住了自己的命,之后才是抢军功,捞银子。几位大哥都是老军伍了,说说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些军汉里头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紫膛脸汉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程书史说的有理,咱们这些混久了军伍的都知道,大家非议佑胜候不过是羡慕嫉妒恨。真要说起来,我们这些老兵那个不想在佑胜候手下混啊,没危险不说,这军功还混的多。我有个老乡就跟着佑胜候,现在都成县丞了。”程青云的来历在军中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家伙也知道平安是侯府的家生子出身,要不然才不会把钱投给平安。
紫膛脸汉子扯了一堆,顺便拍了下程武戈的马屁,他才一停下,边上着急的人马上把他赶到了边上,开口道:
“这时候客气什么啊!安哥儿,给透个底吧?咱们几个原本倒是去过南边,这北疆也是第一次来,虽说听过这往北边贩茶能赚钱,可这丝绸北边也没有吧?那可是赚大钱的生意啊!”开口的这个老兵看来对经商有些了解,知道往北边卖丝绸是赚钱的生意。
平安笑了笑道:
“丝绸固然赚钱,可是除了北戎的头人,普通牧民可用不起。不像这茶叶,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住在北地,都缺不了这个。那鬼地方可没什么菜,就靠着茶来清肠子。咱们这次买的茶不少,一车半是最便宜的碎茶砖,在北地也得一两银子一斤。那些贵的金丝茶砖,我走了侯府的关系一两银子一两茶拿的。在京师外头都要5两一两,到了北地,没有半两金子我都都懒得看他一眼。”
听了平安的话,三儿这个年纪小的马上激动了。一拍手道:
“这一转手不就是百倍的利润!我投了3两银子呢!回去都能娶媳妇了!”
平安摇了摇头,道:
“没这么多,金丝茶哪有这么多人喝的起,其他的茶砖没这么大的利润。何况这次战打完了,战死的兄弟我们得意思意思吧。活下来的兄弟也得分润一份吧。到手上也就二三十倍的利润罢了。”
那个之前说要卖丝绸的老卒被惊的张大了嘴,连连道:
“居然这么赚,我还以为丝绸最赚呢?那丝绸只有几倍的利润,要是卖茶这么赚,别人怎么不卖啊?”
他这话一出口,平安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半吊子,撇了撇嘴道:
“普通的商队和我们能比吗?拿茶的商号是我们侯府的老关系,直接拿的底价,人家连运费都没和咱们算。这一路过来,我们没交过一次税,又不用保镖,也不怕人劫,这成本就低了无数。再者说,那些普通的商队那敢出定远关啊,这东西到了军屯里,比在定远关起码要再高十倍。”
被平安这么一说,这几个老兵油子和三儿这个小兵油子都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飞出关去,把两车茶叶都给换成钱。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平安连忙乘热打铁,开口说道:
“早一天到,咱们就早一天拿到钱。这战要是打起来了,我们可没时间去卖茶。更倒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