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斤等人赶紧穿戴好,拎着刀枪上了白家楼高墙之上,他借着火把仔细向外一看,见有二十几个贼人骑在马上四处点火祸害白家的佃户,一些跑出来救火的女人和孩子被贼人骑马过去一刀砍死,民勇们顿时焦急得险些从六米高的白家楼围墙上跳下去,纷纷叫嚷着让我们出去干掉贼人救一救家人。
“调虎离山。”白鹿斤咂咂嘴自作聪明地说道,“一定是他们被我大哥他们杀得急了,派出这么些人来烧白家楼,妄图调虎离山。中原有句话咋说,叫做围魏救赵,爹,您看到了吧?开寨门吧,我带人杀过去,救一救乡亲们。”
白老爷子犹豫道:“七娃子,万一这是贼子的诡计呢?”
“老爷子,让我们出去救火吧,让我们救火吧。”
“老爷子啊,我爸爸我妈妈都在外面啊。”
被强行拉进来的两百民壮不干了,你老白家没被点着,可我们家人却被火烧,家人正在被那二十几个马匪砍杀啊。
白鹿斤见众人哀求的目光,顿时觉得此时不收买人心什么时候收买,自己再带人杀了这二十几个马匪立下大功,以后这白家楼里自己的威信必定直追大哥,将来大哥老了不把白家团传给自己难道还传给小凳子(白鹿达的长子)?于是白鹿斤大喊道:“兄弟们,随我出去先杀贼子再救火,杀不死贼子他们乱防火也没用,拔刀,开门,跟我杀出去!”
“乌拉!”
民壮们见有了主心骨,立即兴奋地拔刀打开寨门杀了出去,白老爷子知道自己小儿子任性,赶紧站在炮楼里替他放哨,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关寨门,万一关寨门之后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进不来怎么办?可是不关寨门贼子跑进来怎么办?
正在犹豫之间,白老爷子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随后又听到数百快枪一起射击的枪声,顿时大惊失色喊道:“快关门,快……快喊老七回来,你们都喊啊!”
哪里等到他顾忌家人,曹跃一马当先骑着他抢自马太岁的汗血宝马杀了进来,左手二十响匣子炮右手一把马刀挥舞,他本来生的高大威猛,身穿大清武官服,身披锁子棉甲,头上的白巾早就被鲜血染红,瞪着双眼直接冲进了白家楼里。
曹跃冲得太快了,白家楼的民壮来不及反应便被他马刀划过死了七八个,进了堡寨之中后左手枪不停,二十发子弹打得赶紧,戴建龙已经率领卫队冲了进来,见着人就杀。那戴建龙跑到曹跃身边苦笑道:“将军,您可是……千金之躯啊,咋还冲到前面去了。”
“放屁,我又不是千金大小姐,还千金之躯。”曹跃把刀挂在马鞘上,将匣子炮塞进腰间,从腰间拔出另一支匣子炮,对着白家楼里的人影开枪射击。
“啪!”
一个举着木棍的女人被打死。
“我说了,除了死人,他们都是敌人。”曹跃再一次警告道。
“是!”
近卫队冲进来之后,步兵也骑马冲了进来,冯黑子让人把两门马克沁重机枪架在跑楼上,免得出现什么意外,而骑兵随着王三宝在外追杀白鹿斤。
曹跃喊道:“豹子,豹子死哪去了?”
“二哥,我在这儿。”郝豹子跑过来道。
“到外面帮着王三宝,把周遭的白家佃户都杀了。”
“是。”郝豹子毫不犹豫执行命令,这厮也懒得问了,当兵只服从命令就好。
白家楼周围反抗的男丁倒是不少,可惜他们的对手不是康字营的清兵,而是兵器装备先进战斗意志更加凶悍的陕西练军勇营。而且这些勇营士兵在山谷里杀了一上午的俘虏,眼睛里都是血色和杀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支折腾到了第二天,外面的火光和惨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曹跃倒是早早地找了一个地方由卫兵队保护着睡着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伸着懒腰起来,老王早早地做了一碗白面条端过来,曹跃笑道:“老王,在哪弄的白面?”尝了一口惊喜道:“麦子面?”
伙夫长老王夸张地叫道:“将军馁,你不知道啊,白家楼粮仓里有几万斤麦子啊。几万斤啊,够咱们吃一年的了。”
曹跃点头道:“那就更不能让白家楼的人活着了,免得透露了消息,财不外露。”
老王嘻嘻一笑,道:“将军你要喜欢我再给你做一碗。”
“行,老王你手艺越来越好了,你老家山西的吧?”
“山西大同的,”老王笑道,“跟武圣人关二爷一个地方。”
白家楼外的烧杀依旧在继续,连吃三碗白面条的曹跃伸了伸懒腰,问戴建龙外面如何了,戴建龙道:“根据将军的安排,正在搜查侥幸逃生者,此次在白家楼缴获了三千两银子和两百两金子,以及粮食七千石。”
曹跃惊讶道:“七千石?怎么这么多?都够我们勇营吃几年的了,不是陕北穷困吗?”
戴建龙道:“陕北是穷困,但是白家楼的人白天做民团,晚上做强盗去外面抢劫,这几年下来抢了不少东西,另外就是他们勾结了一些洋人,给洋人带路去了敦煌,得了不少好东西。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