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生盯着阁楼上的老太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皇帝的御用宫人才对。可在皇家狩猎和月夕节赏月时,并没见到他随行。
而且老太监的修为如此深不可测,自然不存在什么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的问题。那么,就剩下一个解释了:因为某种原因,他不能离开这个皇宫。
难道也是因为深藏于皇宫地下,让苗家庄和泗水阁这种修行势力都眼红的那东西?电光火石间,孟平生便在脑海中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朕的皇子、臣子、子民,在皇宫门口大打出手,成何体统!”龙宇威严的声音将孟平生从思绪万千中拉了回来。
这时,皇城中的所有大臣都听到了风声,陆陆续续的向皇宫赶去。刚出现在宫门口,就惊呆了。
夕阳的光晕下,约莫有二十多个禁卫军倒在地上气绝身亡,鲜血依旧冒着热气。孟平生仰着下巴,满脸挂满了无知纨绔的神情,大胆的跟龙宇对视着。孟岳峰则站在自家儿子身边,脸上含煞,长剑斜指着地面。
赶来的大臣都静悄悄的站在皇宫门口,谁都不敢先开口,暗自思索着眼下的局势。
“都起来说话。”没好气的甩了甩衣袖,龙宇坐在了宫女拿来的椅子上。
“禀父皇,孟平生带着一群刁民强闯皇宫,还出手斩杀禁卫军。”龙越飞快的站起身来说道。
“恶人先告状。”上官剑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格外清晰。
其他大臣则是看着上官剑,心中满是疑惑,前段时间上官雄那位大财神不是要跟孟平生势不两立吗?怎么又和好了?
“本宫恶人先告状?难道在场的人都是瞎子吗?”龙越火冒三丈的转过头看上官剑疾声厉色道,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谁都敢跟本宫顶撞几句,偏偏当着龙宇的面还不能发作。
“孟平生不学无术纨绔无知也就罢了,就连我们神武国堂堂的左将军,也跟着儿子一起胡闹!看来,左将军的位子,该换别人当当了!”旋即,龙越马上又弹劾起孟岳峰来。
“太子的位置,也该换个人当当了!”孟平生上前两步朗声道,“丞相许严为了谋权篡位,不惜将自己年幼的儿子扔出家门,苦心谋划二十年,意图拿到左右两位将军的兵权。”
“两位将军的兵权联合在一起,有多大的影响力太子不会不知道吧?”孟平生看着龙越逐渐变色的脸庞,满意的笑笑,“丞相这么做,想做什么?还是,你俩想做什么?”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吗?”听着孟平生的话,龙越的双腿顿时软了。许严一直都是忠实的太子党,他若是真的做了这些,本宫怎么可能不知道?良久,龙越才呼出几口浊气问道。
“证据?这些可都是许丞相的好儿子亲口所说,还能有假?本少身后的百姓们,都是证人。”
“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
“许严这个狼子野心的老东西,企图谋害我们神武国,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
孟平生刚说完,那些百姓们便开口应道,越说越气愤。不一会儿,臭鸡蛋、烂菜叶便又漫天飞舞了起来,都砸向了许严。
“你胡说!他不是我儿子,他不是我儿子!”许严一把甩开头顶上的烂菜叶,指着许广平歇斯底里的喊起来,紧闭住双眼也盖不住他眼中痛苦的神色。
“哦?本少什么时候说这个野种是你儿子了?”孟平生乐了,本少这才刚开始说呢,这个老混蛋自己就招了。无趣,不好玩了。
赶来围观的大臣们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天,真的要变了。
许严浑身一颤,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即将孟平生撕成碎片。
最震惊的还是太子龙越,想不到自己尽力维护了半天的丞相大人,竟然背着自己做出这等事情!
“丞相涉嫌密谋造反,这乃是危及神武国,诛连九族的大罪!”孟平生缓缓走向龙越,在他身前五米处停下,身子微向前倾。方寸大乱的龙越顿时满头大汗,压力宛如巨大的车轮从心口碾过,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
“太子现在还是认定我强闯皇宫,我爹跟着我一起胡闹,论罪当诛吗?”孟平生的声音回响在龙越脑中,有如五雷轰顶。
“这样的人,是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
“哎,如果将来他掌了大权,咱们就要倒霉了。”
“可不是吗?我们还是早做打算,过段时间移居到其他国家去吧。”
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说着,当着皇帝龙宇的面,不仅没有压低声音,还故意将扯开嗓子大声说着,抒发着内心中对龙越强烈的不满。
“来人,将罪臣许严拿下!”龙越的嘴唇没有丝毫血色,颤抖着挤出一句话来。此时,龙越恨不得立即将许严碎尸万段!
原本跟自己站在一条船上的丞相成了国家的罪臣,自己口中的刁民、叛徒反而摇身一变,成为了忠臣良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