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终于铩青了,按香港的传统谢完神、吃完铩青宴后,刘韦强和老杜这俩位顶级摄影师,也带着助手扛着家伙去了东蒂汶。+◆,..
蓝天、白云、青山、绿树、碧海、黑礁、白沙滩,滩蜿蜒的海岸线,苍翠起伏的山峦,以及不住拍打着礁石和海岸的大浪,组成了一种还没来得及污染的纯净美,这就是东蒂汶。
老杜是个纯粹的摄影师,对政治、经济不感冒,刘韦强可是导演,职业的敏感性让他本能地关心当地的经济、政治、文化。俩人各带一组人拍照、摄影、挑外影,老杜是闷着头干活,刘韦强越是越走越惊心。这哪是偏远的东南亚小国,分明就是国内沿海地区的那些偏远小乡镇,只是人长得更黑、更瘦,说的话不一样。
陪同刘韦强的‘华人共济会’会员是个精壮黝黑的澳门年轻人,快到一个村落就掏出手机一阵大吼笑骂,没多久就有两三个同样精壮黝黑的年轻人骑着‘南方摩托车’,从旁边的山路上、机耕道上呼啸着冲来,领着他们进村安排食宿。听着各色口音的国语,刘韦强知道,这些人都是以前‘刑天社’的成员,如今被安插到各个地方,充当了华人移民的头目。
陪同刘韦强来拍照、摄影的这位名叫郑飞扬的澳门仔读过书,居然还是澳门大学的高材生。郑飞扬知道刘韦强不但是国际大导演、大摄影师,而且还是大佬的心腹,对于他的问题是有问必答。
“嘿嘿,有组织有纪律才有战斗力。刘生,你别看这些土著人个子矮小,打起架来可是不要命的。”
啊?刘韦强下意识惊呼一声,发了支烟给来接自己的年轻人一人一支,问道:“你们经常发生冲突?”
年轻人接过刘韦强的烟,恭敬道:“现在没有了,刚来的时候打服了他们,后来又请他们干活。工钱给的足,种植园又给他们分了股份,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另一个同样黝黑精壮的年轻人,也附和了一句,“一天五美元的薪水啊,比我们老家都高出一倍了。”
刘韦强的助手问了一句,“小赵,那你们的薪资呢?”
小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自豪道:“我们?嘿嘿,我们干活没薪水,只拿分红。你们看,那些山顶都是咖啡园,半山是可可园,明年就能大量结果了。要不是这离国内太远了,山脚下可以全种成榴莲和波罗密,不种那些金鸡纳和剑麻了。”
说话间,大家进了村。刘韦强到过东南亚不少国家,土著人是又穷又懒,可这里别说见不到几个闲人,连乱跑的孩子都看不到几个,村口小超市里卖的东西,从吃的喝的到穿的用的,都是made/in/china。
郑飞扬和他的助手在小超市里买了一堆零食,扔到车上这才带着刘韦强他们去住处。来到小赵他们的简易宿舍楼,老远就听到电视声,听那声音放的居然是字正腔圆的国语《妈祖》。推开活动室的大门,只见一堆的土著小孩坐在台球桌、小板凳上,围着电视机比划着傻乐。
一见小赵他们进门,小孩们扔下电视拥了上来,简直把郑飞扬、小赵他们当爹,等分完了郑飞扬他们手里的零食,又把他们当路人重新围在电视机前。
“刘生,让您见笑了。这帮熊孩子都是村里的,大人们都在种植园干活,这帮小兔崽子又不要上学就全跑这来了。”
“他们不要上学?”
郑飞扬打了个哈哈,给刘韦强的助手解释道:“没办法啊,这地方太偏僻,没有老师愿意来。会里倒是组织了一些老师,还不够满足帝力、包考那些城里的学校,我们这只能先凑乎着,让这些孩子看看电视之类的,别乱跑就行。”
老师不够?
刘韦强扫了眼那些只顾着往嘴里塞零食的土著孩子,一个个脏兮兮的有几个甚至还拖着鼻涕,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冷意。自己大佬那么有影响力,远东集团又历来热衷投资教育,还能招不到足够的老师?
恐怕大佬他们是打定了主意,牺牲这一代土著小孩,以换取华人在经济、文化乃至政治上优势。或许要等到这些孩子习惯了看华语电视,象小赵他们样信佛或妈祖甚至是黄大仙时,农村地区的教育才会提到日程上来。
没错,孙子明他们就是打这算盘,除了在帝力、包考几个城市里,建立了比较初级的学校,农村地区根本没有任何学校。哪怕是在帝力,捐赠的学校都是同时用汉语和德顿语(蒂汶土著语)教学,而将另一种官方语言葡萄牙语排除在外,理由是找不到足够的会说汉语、德顿语又同时精通葡萄牙语的老师。连文字都没有的德顿语,如何能与汉语竞争,何况电视、广播里的节目都是香港几大电视台免费提供的,连国家电视台、电台的工作人员都是从内地来的。
可以说,目前东蒂汶行政系统用的是葡萄牙语与汉语通行,但民间却是汉语大行其道。土著人要赚那些华人大哥的钱,总得会说几句汉语,总得认识商品上的字吧?
佛朗西斯科他们一干东蒂汶精英,也知道‘华人共济会’在运用种种手段,加速对东蒂汶的文化控制,但他们已经对整个国家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