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专注处理文件的某人,早就发现了一双眼睛在窥探自己,扰得他根本没法专心工作。
这该死的小女人,也不知道乖乖睡觉。
网路那头的齐言,正和大BOSS沟通得好好的,突然那边没消息了,以为是网络出了故障,连忙打了越洋电话过来。
冷骐夜正在走神,被电话惊得虎躯一震,不小心按了免提。
“BOSS,新项目的审批文件已经给您发过去了,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在等您的回复,这么大的项目不能我做主吧。”
也不知道大BOSS到底是去干什么,一去就是这么多天,半点要回来的迹象都没有,天知道整个公司每天有多少文件需要大BOSS审核,多少会议需要大BOSS参加,如今都落到他的头上,他真的是如临大敌,难以胜任啊。
“对,你做主。”
被手机里突然传出来的突兀声音怔到,冷骐夜草草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去。
唉,当他的手下可真遭罪。
一念十分同情齐言地叹了口气,要是她面对这样喜怒无常的老总,她也会神经衰弱的。只是,他把公司的事务统统都扔给助理,自己却在这边照顾她一个病人,实在有些说不通。
“既然睡不着,捂在被子里不难受吗?把头伸出来吧,光明正大地看,本少爷又不收你的钱。”
突兀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她的呼吸一窒,绷紧了身子躺在被子下面,一动不动。
被他识破了吗?他知道她在偷看他?
她紧张地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身子也不争气地哆嗦起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
冷骐夜无奈地蹙眉,伸手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一直在发抖,装都装不像,当初是怎么混到剧组去的。”
他望着她戏谑地笑,眉眼间却没有丝毫嘲讽的意味,反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一念扣唇,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他才不会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睡不着是不是?”
男人挨着她,在床边坐下,眉目低垂。
她老实地点头,“一直都在睡,怎么可能谁得着,又不是猪。”
“你确实不如猪,还没猪聪明呢。”他自然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拿了平板过来,“既然睡不着,那就看电影吧,有喜欢看的吗?我陪你一起看。”
他陪吗?他陪的话还能好好地看电影吗?
一念嫌弃地咂咂嘴,摇头,“没有想看的。”和他一起看多尴尬啊,还不如发呆呢。
“哦,既然这样,我自己看了。”冷骐夜说着,快速地翻找电影,就这么坐在床边看起来。
一连串刺激的声音从他那边传过来,一念蹙眉头,光是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发着呆,忍不住探出脖子去,想一探究竟。
“想看是不是?”冷骐夜似笑非笑地问。
她连连摇头,才不要在他面前服软,不就是一部电影嘛,肯定是她看过的。
“一起看吧。”他勾唇一笑,掀开被子就钻到了床上,和她肉贴肉地挨着。
医院的病床虽是不大,但也容得下两个人,只是贴得比较近而已。
一念推不动男人,只能平躺在旁边,绷紧了一身的神经。
冷骐夜嗔笑,一把将她捞入怀中,让他枕在自己怀里,正好可以很舒服地看电视。
“喂,你身上还有伤!”她佯怒地瞪他,欲要挣脱,被他箍得死死的。
“本少爷有那么脆弱吗?一点小伤而已,抱着你完全没问题。”说着,大手按住了她不安分的脑袋,两个人就这么看起电影来。
……
许伊伊又从家里逃了出来,要知道她的开锁绝活,这世界上就没有难得住她的锁。
安童生自从被下岗之后好不容易找了个酒店服务生的活儿,却因为许伊伊的一闹再次被开除,如今他在一个洗车场上班。
在这个看能力的社会,学历固然不是衡量能力的标准,却还是企业招人的第一敲门砖,他一个高中生,连公司的门槛都达不到,更别说被选拔。
洗车场工作环境虽是不好,工作量也大,可是工资却还是可观的,这年头体力劳动还是赚钱的。
烈日炎炎,看着艳阳下穿着工作服为顾客洗车的安童生,许伊伊的眼变得红红的。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这怎么搞的?这刮痕是怎么回事?”
安童生刚洗完一辆车,顾客抽了支烟过来,指着车身上的刮痕嚷嚷道。
安童生堆着一张微笑的脸,好着脾气地说:“这位先生,那处的刮痕是之前就有的。”
“之前就有?”那一肥二胖的男人猛地拔高了音量,“你说我这车之前就有刮痕?开什么国际玩笑,当老子眼瞎是不是?来的时候绝对没有刮痕,小子,你知道这车值多少钱吗?就这么一小块漆,够你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