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带着安岩在医院门口拦出租车,没想到碰到了肖颜。
“祖宗!”肖颜手里提着保温壶,看到一念,激动地冲上去就是把人抱住,恨不得将人塞进自己的肉里。
一念被箍得差点断气,三年不见,闺蜜的力气越发大了,简直要把人勒死。
肖颜抱了她好久才不舍地松开手来,看着已经满脸通红的她,眼眶微微翻红,有东西在里面涌动。
“祖宗,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呢。”
“阿颜,对不起。”
一念愧疚地低下头,不敢看闺蜜的眼睛,当初走得突然,连正式的告别都没有来得及说,这三年也疏于联系,她对不住眼前这个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什么啊对不起,能看到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是真的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三年前在黑木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肖颜并不清楚,她只知道一念受了伤,差点死了。
事情都过去了,她也不想问,如今看到闺蜜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比什么都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当时选择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寒暄个不停,虽然三年不见,话还是多得不得了,说都说不完。
许伊伊先带安岩回家了,一念则留下来和肖颜叙旧。
“哎呀,差点忘了,我是过来送晚饭的,祖宗,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先把晚饭给送上去。”
一念皱眉,“谁生病了?”
“我婆婆,肖一珩的妈。”
“阿颜,你结婚了?你结婚没有告诉我?你……”
“只是偷偷领了证,没办酒席,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唉,事情有些复杂,回头我再告诉你,我先把晚饭给送上去,过时间她又该不高兴了。”
看着肖颜担忧的眉眼,一念总觉得不踏实,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内科住院部,三人病房。
房门半开着,里面住着的三个老妇女正在聊天,时常伴着明快的笑声,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尤其是中间床的那位。
肖颜敲了敲门,提着保温盒走进病房。
刚才还满脸笑容的中间床病人,看到来者,细纹满布的脸瞬间垮下去,眼神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阿姨,我给您送晚饭来了,您说昨天的鲫鱼熬得不好,我今天换了种方法,味道应该比昨天的好。”
肖颜很温和地说话,将保温壶放置在床头柜上,弯着身整理。
哐当一声。
肖母狠狠地将那保温壶掀翻在地,鱼汤洒了大半在肖颜的身上,顺着腿一直往下滴。
一念错愕,差点冲进去,却看到以前脾气火爆的闺蜜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蹲身下去捡起保温壶,默默地收拾残局。
“肖颜,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不是那个不孝子,不吃你这套!我说了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
不顾另外两位室友,肖母破口大骂。
一念拧眉,看着依旧没吭声的闺蜜,这位就是肖一珩的母亲吗?这么难伺候?难怪肖颜刚刚说领证都是偷偷领的,应该是和这位母亲有关吧,当初订婚的时候肖一珩的父母似乎也没怎么为难啊,想来,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肖颜向来隐忍坚强,只许自己为别人出头,却不要别人为她担心半分。
肖颜捡起了保温壶拿在手里,低着头在床边站立,“阿姨,您说医院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所以我才给你送来,如果你不喜欢我做的,那我明天在餐馆里面买,只要您喜欢就好。”
一念从来没见过这么温吞的闺蜜,可是那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却依旧不满意,轻蔑地望着肖颜。
“肖颜,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要不是你,我们肖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把一珩害得还不够惨吗?你就行行好放过我们家吧,我求你了,只要你消失,我们家一珩会东山再起的,你消失好不好。”
肖母突然软下来,湿哒哒的眼睛瞪着她,似求饶。
肖颜咬唇,整张脸失去了血色,良久才抬起头,目光坚毅地望着肖母。
“我答应过一珩要陪他一起奋斗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我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不要脸的女人!”嘶吼一声,肖母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砸过去,杯子从肖颜的眉角擦过,摔碎在地上。
看到闺蜜眉角涌出来的鲜血,一念再也站不住,冲了进去。
“阿颜,你没事吧?”
“祖宗,我没事。”抬起手抹了一把血渍,肖颜无所谓地摇头,望向肖母,“阿姨,那我先走了,回头我让看护给你在外面的小馆子买晚饭进来,您现在需要补充营养,一定要吃有营养的东西才行。”
“肖颜,你给我滚!滚啊!”肖母扯了枕头扔过去。
弯身捡起枕头放在床上,肖颜拉着一念出了病房。
病房里面的两位室友看得是连连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肖太太,你这个儿媳妇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你也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