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闻到手里的保温壶里有阵阵的鱼腥味儿飘出来,以一个吃货的专业鼻子判断,保温壶里肯定是就是鱼汤!
她拉住梅姨的胳膊,无辜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梅姨,这保温壶里好像就是鱼汤哇。”
梅姨摇头,“是,是吗?这里是鱼汤的话,那家里炖的就是鸡汤,也是不能耽搁的是不是?一念你就帮个小忙,把东西捎进去就是,梅姨一会儿就回来,辛苦你啦。”
说着,已经无情地推开她,径直朝电梯奔去。
“梅姨,你说的一会儿到底是多久啊?”
“也就几分钟,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
梅姨头也不回离开了。
一念泪崩。
亲爱的梅姨,麻烦您说谎也走点心好不好,这里去麒麟山,开车一个来回也得一个多小时吧……
瞧瞧保温壶再瞧瞧水果,真想扔掉东西撒丫子逃跑。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觉得他吃坏肚子住院是自己的错,想要慰问慰问。
“安小姐,你是打算在外面一直站到死吗?”
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就像一个诅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念瘪嘴,翻白眼。
一脚踢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把保温壶和水果往桌上一撂,她就要走。
可是,男人竟然伸腿绊她,差点将她绊倒。
幼稚!
居然使这种小学生的招数!
一念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他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故意看她的窘态。
“冷先生,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儿,你这样,很难康复的,是不是忘了吃药?”
哟,小嘴儿还怪伶俐的。
冷骐夜眼皮儿一掀,无所谓地耸肩,瞧着她自信的小模样,挑了挑嘴角。
见他怪异/地笑,她反而警惕起来,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过来。”
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她摇头,使劲儿摇头。
“过来。”
他压低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冷先生,你现在是病人,还挂着水呢,我怕我张牙舞爪碰到针头。”
一念支支吾吾,就是不想过去。
男人眸光一凛,眼风利刀一样飞了出去。
她本能的一哆嗦,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冷先生,其实我也有点事情要忙,我朋友走丢了,我觉得我现在该去趟警察局。”
冷骐夜平放着嘴角,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一副看大戏的表情。
一念倍感受辱,耍起无赖,一屁股坐到床上。
“冷大公子,到底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好吗?”
别这样阴里阴气地盯着人,让人头皮发麻,就跟半夜遇到鬼似的。
男人耸肩,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这意思,不言而喻。
一念瘪嘴,不情愿的假笑,“其实我耳朵蛮好的,不用靠那么近都能听到您的吩咐。”
“安一念!”
冷大BOSS的耐心可算是消磨殆尽了,在西城,他勾勾手指,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手,偏偏眼前这小妮子,每次都在他面前装糊涂。
有事可怜巴巴求他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转个眼睛就赖账。
若不是那张脸,他怎么会这么好脾气。
叫全名,一念知道,恶魔生气了,瞬间脚底生烟儿,以闪电速度规矩入座。
冷骐夜眉尾一挑,近距离看着她气呼呼的表情,不觉失笑。
“安小姐,难道没人告诉你,你撒谎的功夫比梅姨还差吗?”
她瞠目,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
“我没撒谎,肖颜是失踪了,关机大半天了,找不到人。”
他不置可否,又说:“安小姐,你对自己的定位不正确,当初你求我的时候说过的话,不会是忘了吧?”
男人这么一说,一念泄气地垮下肩头,每次只要他搬出这件事,她就毫无招架之势。
认了吧,安一念,你被这腹黑男人制得死死的!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幽幽地望向他。
“我错了,冷先生有什么吩咐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骐夜嫌弃地睨了她一眼。
以为自己是江姐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要你赴汤蹈火,去,给我削个水果。”
“是!”
一念也不磨叽,利索地拿苹果削皮。
她削皮的时候很专注,动作也很专业,手指在苹果和水果刀之间运作自如,一气呵成。
这姿势,这气韵,和那个她,如出一辙。
冷骐夜痴痴地看着,入了神。
察觉到灼热注视的目光,一念手上的动作不觉一滞,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