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电话,首先就打了个哈哈:“三叔啊,这大清早的,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啊?”
三叔在电话里一愣:“喂,八仔,你小子怎么了?不正常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你小子干什么坏事儿了?”
我:……!
我立即嘿嘿一笑,开始瞎扯淡:“三叔啊,这不好久没跟你说话,激动一下嘛。”
“呸!你小子一年才给我打一次电话,也好意思说!”三叔在那边明显吹胡子瞪眼,一副“你骗鬼呢”的口气。
确实,除了过年的时候,我会给三叔打个电话外,其余的时间里,我基本跟他没有联系。
不是我不愿跟他们联系,而是冥冥之中的那层因果,让我本能的畏惧。
虽然爷爷没说,可我也懂些命理算法的。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即使偷梁换柱以秘法存活下来,本身的因果,也还是有的。
比如说那些跟我扯上关系,然后莫名其妙死亡的人。
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我这一路行来,野鸭湖死去的那些人,盘蛇十八弯死去的那些人,小镇与矿山中死去的人,以及火车上死去的人,以及以后的种种,这些人的死亡,跟我有没有关系?
所以每一次有人死去,我都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双眼睛看着我,然后告诉我:旱魃,天生就代表着不祥!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这也许是“赤地千里”的另外一层含义。
所以我才跟大伯住在一个城市,由他照顾我。
他一身正气百邪不侵,又有公安厅的办公大楼镇压,倒是可以冲淡我身上的戾气。
即使这样,我也个把两个月才去找大伯一趟,见见他。
“三叔啊,这不地震了嘛,我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你。”我继续跟三叔扯犊子。
“你当你三叔傻啊,你昨晚打的电话,地震今早才发生的。”三叔精明的回应着:“三叔没事啊。好的很,这边手头有些事情,等处理了过几天就回来。你想要点什么特产,三叔给你带啊。”
三叔嘿嘿的笑着回答,跟我记忆中的三叔一点没变,完全没有什么娱乐圈大佬、集团老董的霸气,反而和蔼可亲很随和。
当然,从昨晚的事情可以看出来,三叔的手中不光有生意,甚至还涉及到某些帮派之间的争斗,以及国际之间的交锋,他只是对我和蔼而已。
也许,三叔的手中,也沾满了鲜血吧。
我想着。
可那又怎样,他还是我的三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同样一直以为我是他不懂事的小侄儿,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昨晚造成了香港巨变的旱魃僵尸。
“特产?我想想啊。”我脑中一转,嘿嘿笑了起来:“那边不是盛产明星么,你带个明星回来给我看看呗。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明星呢。”
我这当然是瞎说的,关于杨幕的事情我不好直接问三叔,只能这么“曲线救国”了。
“明星?没问题,你三婶儿就是明星啊,刚好这次跟我一起回来。”三叔停顿了一下,又是喃喃自语了一句,被我听入耳中:“恩,八仔还年轻,紫霞那样的明星好像有些过时啊。”
“对了,到时候让三叔家的‘哨哆哩’带你去深圳啊北京啊之类的地方玩玩,保管明星让你看个够。”三叔在那边哈哈笑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哨哆哩是一种民族语言,代表着漂亮美丽的年轻民族姑娘的意思。与之对应的是猫哆哩,代表着欢乐强壮的年轻小伙子。
至于很多山歌里,都有着这两个意思的传唱,只不多大多都记载着爱情故事。
一边笑,他的声音渐渐减弱,似乎是把电话拿给了身边的某个人,然后说:“来,小幕,给我家的‘猫哆哩’打个招呼吧。”
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了一个甜甜的十分好听的声音:“你……你好!”
这个声音,竟然是杨幕的!
她没有死!
我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知道电话的这头,是我么?
“韩……韩八……哥?”杨幕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不知为何,我觉得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她为什么会紧张?
她不可能知道昨晚那个人是我的。
再说了,她身上明显有三叔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她由怎么可能跟我说两句话就会紧张?
还是说,她因为其他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当初我曾经跟她说过,我是她的哥哥?
她应该不会把我跟分身联系到一起吧,分身可不会说话。
我沉默了一下,笑了一声,回答:“你好,小幕妹妹,我曾经听三叔说起过你。我是韩八。”
我的话一出口,杨幕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只是语气中,有着一丝浅淡的失落。
她甜甜一笑,很快就跟我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