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虎子的汉子有些不信邪,伸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柄短刀,扑着就要去砍黑子,可他哪里能伤到黑子这个年老成精的怪胎?
就见到黑子身体一纵而过,胡子已经惨呼了一声,脸颊上落下深深的几道血痕!疼得他龇牙咧嘴,丢下刀一把捂住了脸。
黑子因为常年吞食沾染尸毒的内脏,早就具备了僵尸的某些特性,虽然还没有在体内产生尸毒,可爪子与牙齿已经进化的与僵尸差不太多,撕点血肉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我一个扫堂腿就将眼前另一个持刀的汉子扫翻在地上,再一脚踢飞他手里的刀,就去找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然后打给王九,让他带人立马过来。
可就在我打电话的瞬间,那个脸上被划伤的虎子居然猛地跳起来,一把撞开我实验室的门,就闯了进去!他真是狗急跳墙人急悬梁,居然想趁机寻找逃脱的机会!
黑子虽然身手敏捷,可始终只是只猫,体型又小,做奇兵用还行,如果要让它拦住虎子,实在是有点吃力。
虎子冲到我的实验室,也不管什么瓶瓶罐罐的就一把抓在手里,厉声吼道:“别过来!”
他脸上被黑子抓伤的地方还在滴着鲜血,肌肉血糊糊的外翻,露出里面的组织状血肉,显得异常恐怖!
他那个同伙一见虎子窜进去,也要挣扎着往里跑,我抬腿就是一脚把他踢翻,这两天内脏已经恢复长全,力气也变大不少,虽然远不如当初的旱魃形态,怎么也能算得上强壮的普通人,加上我作为一个医生,对于人身体各个部位的要害是十分了解,这一脚下去,顿时让这小子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砰”的一声,我的门瞬间被撞开,王九沉着脸握着枪站在门口,在他身后跟着几个持枪的警员。
虽然先前我在电话里已经说过我没事,可这家伙还是破门而入,让我好一阵心疼我那精装修双保险的木门,那可都是钱呐!
王九二话不说,一挥手,身后就过来两个警员,将地上躺着哼吟的那家伙给铐住拖到一边,同时围住我的实验室。
虎子也见到了外面的动静,他猛地抓起手里的一个玻璃瓶,狠狠摔了出来,摔碎在我的脚下,如同被逼入死巷、穷途末路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全部摔碎它们!”
说完,他又抓起一个玻璃瓶扔了过来。
这小子,电影看过了吧!我又不是科学家,又没有什么研究成果,哪里在乎他摔?
不过就在他举起一个瓶子时,我顿时眯起了眼睛——那里面装着我从自己身体里抽取出来的僵尸血液!那是仅剩下的唯一半瓶,如果被他摔碎,我又哪里去找另一只僵尸或者旱魃来抽血?
似乎见到引起我的注意,虎子癫狂的笑着,舞着手里的瓶子喊着:“都给老子滚出去!不然老子统统摔碎它们!”
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他手里的东西对我实在是很重要,或许我的后半生结局就握在了他的手里,我怎能不激动?如果真由他摔碎,而我也不能恢复,那他手里的就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后的半瓶旱魃之血!
在我旁边的沙发前有张长条玻璃桌,上面堆着许许多多的杂物,我在其中发现了一把手术刀,立即伸手将它抓起,手术刀在我指间轻灵舞动,挽起一阵刀花,随着我轻轻一掷,刀带着破空之声划出,嗤的一声扎入虎子的手臂上!
小李探花,例无虚发!
我没有传说中李探花李寻欢的飞刀绝技,可在十步以内,用起手术刀来那也是飞花摘叶即可伤人,这还是在读书时留下的习惯,因为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原因,耳力目力又好,一不小心居然练得一手好飞刀。
即便是现在视力与听力都消退,但是手中抓着手术刀,感觉依旧在,一刀出手,还真有几分无坚不摧的感觉。
然后我就一个纵步上前,打算以一个潇洒飘逸的姿态接住从虎子手里滑落的玻璃瓶,在狠狠给他一脚!
可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紧跟着,虎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力的倒了下去,他手里的玻璃瓶也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僵尸之血洒落了他一身!
虎子的胸口,有一个大大的血洞,在我身后,王九的枪膛正冒着黑烟。
原来王九担心我受伤,居然就直接开了枪,他几十年的刑侦警员出身,枪法自然好到极点,这一枪,就立即要了虎子的一条命。
我没有理会沾了一脸的血,而是急忙拾起那半个玻璃瓶,我有些欲哭无泪的发现:里面只剩下不到一勺的血,其余的,全部洒落在虎子的身上,与他胸膛涌出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来。
虎子死了。
王九告诉我,他们的同伙在昨晚就已经被一网打尽,这两人因为阴差阳错成为漏网之鱼,居然打探到我的住处,这才铤而走险,想要绑架我来要挟警方,还好我没有出事,不然他可真是愧对我大伯的祝福。
我们两人寒暄谦虚一阵,相互客气一下,随后又来了几个抬着担架的警员,架走了虎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