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该是怎样的,大抵就是纳兰无双这般,说的话叫人心生寒意,一步一生莲,微微昂着下巴,即使受制于人也能昂首挺胸,优雅大气。帝王,本就是凉薄无情,而女帝,风情和无情结合,那就是多情胜似无情,无情化作绝情。
“你先别过来!”纳兰无双如此爽快地走过来却叫司徒耀乱了阵脚,他抬手制止她的动作,眯起眼打量她,然后侧目看了眼被他的手下押着的月铎和上官炎,这才放下心来,道,“无双,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玲珑心思,聪慧过人,可我也不是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对月铎那么重视,这么多年都不忘他,怎会真的不顾他性命?若是不在意,你今日过来又是为何!”
司徒耀失去理智却还存着几分思量,他耿耿于怀这些年,自然不是好糊弄的,纳兰无双听到他的话也没有慌乱,只是止住了脚步,在十步开外的位置停下,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你要朕过去的,怎么,现在又怕了?呵——这么多年了,司徒容你还是这般疑神疑鬼,懦弱犹豫。”
她说话的时候眸子熠熠生辉,比纳兰清多了几分妩媚和沉淀的眼睛微微上挑,讥诮的话说出来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司徒耀当即就面上难看了几分,就算知道这是纳兰无双的激将法,他也忍不住!他最是不喜欢被纳兰无双看轻了去!
只是,他突然勾起嘴角,眼底泠泠之光带着算计和诡谲,笑了,“刚好,你过来,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了——还有你的两个女儿,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如何?”
纳兰无双自司徒耀露出那样的笑时就眉心微微拢了一下,没有答话,而长歌和纳兰清此时只想着如何救各自的父亲,哪里还有心思和他虚与委蛇?当即纳兰清就冷着脸沉声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先将我爹放了,我们自然奉陪!”
长歌却是看了眼月铎和上官炎身上的绳子,视线落在绳子的终端,那石头上,微微抿了抿唇。
“怎么了?”黎湛离她最近,余光一直留意她,自然发现她望着那绳子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道。
长歌微摇头,脑海里开始飞快转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皮从见到司徒耀之时就一直跳个不停,长歌头一回觉得司徒耀其人这般阴森。尤其是,他那些手下像是一股死人的气息萦绕其间。
黎湛还未回应,只听司徒耀已经诡异地笑着开口了。
“这世上,有舍有得,甚少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就像无双你有了月铎就不想要其他人,有了上官炎和我,月铎就会离开你……”司徒耀走到月铎和司徒耀中间,枯槁的手搭上二人手腕上的绳子,众人的视线都胶着在他的手上,他却仿若未觉地垂下眸子笑得阴暗,“你说,二选一,两个人,一个你可以安然无恙地带走,一个嘛,就得死,你会选谁?”
他抬眸直直地看向纳兰无双,那一瞬,纳兰无双都不禁身子一颤,眸子顿了顿,唇角微抿,看着他,不言。
“你想干什么!”长歌瞪大眼没有说话,但是自司徒耀手上的动作和那话出了之后她就明白司徒耀要做什么了!纳兰清则是忍不住高声惊呼,她没有长歌那般镇定,因为她一开始就知道母皇拖着初愈的身子来搭救的是月爹爹,父亲于她而言或是顺便为之。现在司徒耀的用意她也有几分明白了,可是母皇的狠心和绝情以及只对月爹爹的痴情,必定是牺牲谁都会选择月爹爹!那她的父亲呢,就得死吗!
司徒耀,太狠了!她并没有因此恨月铎,因为她知道司徒耀真正恨的是月爹爹,若是母皇选了月爹爹,司徒耀还是会杀了他,自己的父亲是生是死或许他一开始就觉得无关紧要。而若是母皇选择了父亲,月爹爹就顺理成章地死去,她爹也会被杀……
这是一个死选择,怎么都是他司徒耀泄私恨的局!
“清儿,你们别管我,尽管灭了这丧心病狂之人,为父死不足惜!”上官炎昂着头,对司徒耀的话嗤之以鼻,并不畏惧。只是他不想因为自己叫众人为难。
月铎从始至终都很淡然,温和地对着长歌笑道,“长歌,你不是背了你大哥的剑,要给他和抚音报仇的吗?那就不要顾虑爹爹,尽管做你想做的。”
长歌眸子轻颤,至此才有了波澜,她感受到出云剑的波动,眼前浮现高衍温润讳莫如深的面容,还有阿音和弄月或笑或哭的模样……
司徒耀,他害死了她身边太多重要的人了,今日这些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为何要选?”纳兰无双半晌才出声,声音平静无澜。只是那手已经微微颤抖。
司徒耀没有搭腔,而是冷笑一声,他眼尖地发觉一直不出声的长歌有所动作,然而他离月铎二人更近,速度更快,在长歌攻过来之际他已经一掌将月铎和上官炎打了下去……
“不要啊!”纳兰无双和纳兰清同时惊呼!
黎湛和周轶已经闪身至了长歌身前,拔出剑。
月铎和上官炎面色一变,二人身子就跌下去,只是并没有掉下去,而是悬在了半空之中!
断崖深足百丈,崖边的碎石直直往下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