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东这地方,投降和自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也许后者还有一个可以选择死法的好处。
眼见叛军还在顽抗,平民装束的武装人员更没一点犹豫、直接从没关严舱盖的驾驶员出入口扔进两三枚手雷,然后就是连续的几声沉闷爆响。
空间狭小的坦克里面挨上几枚手雷,这种死法可一点都不好受。
手雷一旦爆炸,急骤的冲击波就会在坦克车舱内回荡,车里的人即使不被破片炸伤致死,也会七窍流血、当场阵亡,这种效果就和被一五五毫米榴弹近距离爆轰相仿,武器要杀人,也不一定非要制造看得见的伤口。
炸闷罐一样的手雷爆响,基本上就宣告了这场伏击战的结束。
站在硝烟弥漫、风沙依旧的梅亚丁城郊街头,闻着空气里的一丝丝火药和血腥味儿,身着便装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和赛义德谨慎行走在土路边,暂时不担心暴露身份的两人很快穿过破旧房舍、接近了正在撤退的武装人员;为避免引发误会,少尉先探头看一看情况,然后就和赛义德两人双手高举枪支过头,一边向持枪断后的络腮胡壮汉走过去:
“啊,这位朋友。”
“——?”
和料想到的情况一样,端枪扫视四周的络腮胡壮汉马上提高了警觉,手上的枪口也抬高了几分:
“有什么事,两位?”
“是这样,我们二人是驻防苏赫纳的政府军独立营士兵。刚才也参与了伏击战斗。”说话间。善于察言观色的依姆兰*阿拉义迅速分析了壮汉的表情,认定此人现在表现出的只有警惕、而无心虚和慌张,心下就踏实了几分,“现在是想问一问你们的来路,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和你们的指挥官谈谈。”
“……来路?”
此时的梅亚丁街头,一场恶战已经结束,探头探脑观望、甚或跑到街上捡拾物品的平民也逐渐冒了出来。看样子大家对打仗之类的事都习以为常,络腮胡子的壮汉左右扫上两眼,又转回到面前高举枪械的两人身上,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们急着转移,再说也不清楚你两人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刚才的伏击,你们是仓促发动的,是么?——哦,其实炸弹是我放置的,这算是巧合吧。”
“嗯……?”
听到阿拉义少尉的话。络腮胡疑惑的瞪大眼睛、又看了两人几眼,然后才招一招手让他们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吧。可以让你们见一见我们的头儿。但是,我会盯着你们,可别耍什么小聪明。”
“不会的。我们也有任务,急着要赶路呢。”
结合双方的对话、加上对刚才那一场伏击的观察,见多识广的依姆兰心里已经猜到了**分,他向旁边的赛义德晃晃脑袋,两人就把枪背在肩上,和壮汉一起离开了浓烟滚滚、尸骸遍地的城郊街头。
结束了短促的伏击战,带着两个陌生人在城郊的一大片破烂建筑之间穿行,壮汉没走多远就把少尉和部下带到了一座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院落门口。
经过简单盘查之后走进去,只见院落里还是一副寻常住家户的样貌,有几名背着枪的长袍男人站在一旁;离开沙尘渐起的户外进入屋内,在光线有几分昏暗的一楼房间里,依姆兰*阿拉义见到了这些武装人员的指挥官,面色沉稳的中年男人接过少尉递过来的证件,两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互相验证了一组暗号,男人就确认了面前这两人的身份,略显沧桑的脸上现出真切的笑容。
“啊,还真是大马士革的人!
——我想问,怎么会在这儿见到你们?说真的,我现在的惊讶程度,比你们见到我们的时候还要高,是不是么。”
说话间抬起手臂,和刚刚见面的战友们拍一拍肩,男人对两位来客的询问眼光,报以一个确切的回答:
“是的,我们是新党武装的特遣分队;昨天潜入进来,在这一带执行营救任务。”
……
夕阳斜照,沙尘弥漫的梅亚丁城郊,阴差阳错打了一仗的依姆兰等人,在破败房屋里和偶然碰到的新党特战小组指挥官碰了面,双方自然会有一番交谈。
就在同一时刻,远离沙尘弥漫的叙利亚大地,晴空中的归航战机里,飞行员们的心情又完全是另一种天差地别。
“中校,——我们就这样返航吗?”
逆着偏西的灿烂阳光,完成一次低空掠袭后编队北飞,驾驶着打光了航炮炮弹的“飓风”战机列队飞行,座舱里的ecja飞行员们其实都很心有不甘,或者是很有一些迷惑,终于有人忍不住在频道里呼叫带队指挥官劳尔*阿尔瓦雷斯,结果这位情绪复杂的中校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回应:
“是啊;先返航吧。”
“可是、可是萨拉小姐她在——”
“——否则又能怎样,跟在alsa后面一直飞到利雅得?”
没好气的反问了部下一句,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驾机巡航的中校抬手确认一下导航路径,顺便把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