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豆腐低垂着头一句话不说,任凭俩人数落。他不敢说三少爷做事从来敢做敢为,哪像你们胆小怕事胆小如鼠。心里这么想,没敢说出来,看着倪天豪额头一缕头发颠颠耸耸直想发笑,他强忍住了。一直等到他俩数落够了,情绪稳定之后才小声说道:“其实三少爷不想让你们知道,就是不想牵连你们,没想到这个朱士贵真是见财起意的主。”
“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倪天豪问道。
“在我看来赶紧派一个人去三少爷住的客栈附近看看,有没有警察去搜过,如果有,说明三少爷已经被朱士贵抓走了。去客栈这个人一定要是陌生人,不能让警察怀疑,你和我都不能出现。如果三少爷已经被朱士贵抓住了,那我们只能另想办法救人。”
倪天豪听了王豆腐的话觉得有道理,他立即让马小莲去店里叫一名伙计去城北客栈探听情况。这才回转身继续问王豆腐:“如果三少爷已经被抓了,用什么办法救人?”倪天豪问话时,大脑首先冒出吴县长。
“二少爷,您的意思是请吴县长出面吗?我在来的路上也考虑过吴县长这个人,但是想来想去觉得暂不能请他出来,或者请他根本不起作用。”
“为什么?”
“你想呀,朱士贵与您是有交情的,也知道您与县长的关系,他明知道这一层却还敢明目张胆这么做,说明他根本不把吴县长放在眼里,同时也说明这个人是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倪天豪听完这番话陷入沉思,他不再走来走去,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来,进屋谈。”他将腋下雨伞递给丫环并叫她上茶。
“你有什么好办法不妨说来听听。”面对面坐定之后倪天豪问道。
“暂且等客栈打探情况的人回来再作打算,这是眼下惟一能做的事。另外,据目前情形来看,在这件事没解决之前,您和二少奶奶都不要再露面,最好连店面也关了,让所有伙计都暂时放假回家。”
“有那么严重吗?”
“我估计朱士贵既然要吞掉这笔钱追回枪支还要杀人灭口,如果他想杀人灭口,会不会牵扯到你?很难想象,但事先做好防范才有周旋余地,一旦事情出来了再去补救那就为时晚了。”
“他会杀人灭口?”倪天豪闻听此言霍地从凳子上跳起来,冷汗当即下来了。“我可就天路这么一个弟弟,大哥没有了,我可不能没了弟弟呀!”
“就发生的这件事来分析,我看这个朱士贵是个心肠狠毒的家伙,你们彼此相互都很熟了,而且是酒桌上的朋友,他仍敢做这种背信弃义灭绝人性的勾当,你就别指望他讲情面,讲道义。”
“快快,快去叫二少奶奶将店里伙计都放假,从今天开始不开店了,对伙计就说要回乡下暂住一段时间。”倪天豪对丫环大声吩咐说。
丫环见二少爷异常焦急的样子,嘴里答应着头也不回往外跑。
“回来,回来。”丫环停住等他说话。“见到二少奶奶叫他赶紧回家来。”丫环这才又往外跑。
晌午时分,在客栈打探情况的伙计和马小莲都回来了,伙计说确实有警察去搜过,而在客栈守了一会才走。
马小莲因受牵连店铺关门歇业,一股无名火不打一处来,将所有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在倪天豪身上。
“你看看你的这些兄弟,老大被人杀死在外地,老三又不安份,跑到县里跟警察局长买枪。他想干什么呀?好好的生意不做,难道想拉队伍当山大王,还是下河当水盗呀,你们倪家三兄弟没一个能有大出息的,惹出事就来找别人麻烦,现在好了,连生意不能做,而且连门也不敢出了。”
“住口。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三弟那是我亲弟弟,他在县城出事不来找我找谁去?我是他二哥,你是他二嫂呀。倪家兄弟没出息,我也没出息,你嫁给我干吗?收拾收拾滚回你家去。”
儿子倪况从没见过爸爸发火,吓得“哇哇”大哭。马小莲连忙让丫环带他回里屋。
“你冲我发什么火?是我给你惹出来的祸吗?”马小莲不甘示弱。
“二少爷,二少奶奶,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如何救人要紧。三少爷买枪也是为了自卫,也是想为大少爷报仇,也是为倪家今后不被土匪水盗欺负,谁也想不到警察局长是这种人。”王豆腐在一旁打着圆场。
马小莲在一旁委曲的抽泣,几个人相对无言。
隔了良久,倪天豪也不理会马小莲,转头问王豆腐:“我想了一下,他派人搜查同伙,也就是你,无非是要回这支枪,我们把这支枪送回去,钱也不要了,只求他们放人,这样做行不行?”
“我看也只有这么办,但是这送还得讲究方式方法。一是不能由倪家人单独去送,要找一个得高望重的人去,最好是将这事情让很多人都知道,那样朱士贵也就不敢杀人灭口。二是和送枪的人讲清楚,这三支枪都不是从朱士贵手中买的,就说是无意中捡到的,现在来交公,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人只有吴县长才行。”
“能不能多找一些官面上